裴行川沉吟道:“只做一天,大部分店是不会理我们的。再看看。”
“说的也对哦。”阮玉姝手搭在眼前,在人群中看到前面有人扛台摄影机,“前面的不知道是花花姐还是谁。我们去看看!”
裴行川没意见,两人走近后,看到是一家中医馆在摆摊会诊。现在时间还比较早,没什么人来排队。
方舟正端坐在桌前让老中医把脉,瞥见他们的身影,笑着打招呼,“你们找到地方了吗?”
“没呢。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呀?”阮玉姝好奇地说。
方舟解释道:“医馆义诊,我们帮忙打打杂什么的。这会儿人少,我请大夫帮我也看看。”
老中医把完脉写药方,直截了当开口,“年轻人少熬夜,你再多熬几年,能比我先走。有胃病就下定决心养好,跟我说我孙子一样,没有总裁命,一身总裁病。”
方舟:“??”
“他昨晚下播了还在打游戏。”万山朗听见声儿从药堂里出来,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揭完短,他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看见裴行川在旁边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撺掇道:“哎,你也来试试?”
“我?”裴行川拒绝,“不试。我也没病。”
“看看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起开起开。”万山朗挥手赶方舟,二话不说抓住想走的裴行川,推到桌前按在椅子上,对老中医说:“周大夫,帮他号号脉呗。”
裴行川跟老中医大眼瞪小眼,“……”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基因对性格的作用,因为即使没有了痛苦记忆的压迫,万山朗还是越来越像失忆前的样子了。
一样地,莽夫
粗鲁
横行霸道
果然是刻在骨子里的。
按着肩上的手还没撤,大概是怕自己跑了。裴行川深吸一口气,礼貌地对老人说:“谢谢您,麻烦了。”
周大夫点点头,观察着他的气色,简单询问了几句后,两指搭在裴行川的腕子上。
现代会号脉的中医可谓是凤毛麟角,反正在场众人都只从电视里看到过。见状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摄像也将镜头对准这边,屏息以待。
须臾,周大夫“嘶”了一声,风干橘子皮似的脸上,嘴角绷直,两道白眉紧紧蹙了起来。
裴行川感觉到肩上按着的一双手紧了些,头顶上传来询问声,“怎么了?”
周大夫眼皮一撩,看向裴行川,“你脾气不小吧。”
众人面面相觑,裴行川面带微笑,温声道:“怎么会呢。”
周大夫笑了,“嘿呦。还没怎么说呢就生气了。”
裴行川:“……”
大家瞬间听明白了,万山朗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裴行川被笑得有些羞恼,死不承认地收回胳膊起身走了。
他一贯是摆张高贵冷艳的臭脸,真生气了表情只会更冷酷一些,外加彻底不理人。
以前的“战绩”大家大都有所耳闻,但相处了这段时间,约莫感觉出了这位的脾气——雷声小,雨点也小。生气了大体上跟没生气看不出来什么很大的区别。
看着裴行川破防的背影,其他人不敢像万山朗那样肆无忌惮,憋笑憋得好辛苦。万山朗还偷偷摸摸给周大夫比了个大拇指,肯定道:“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