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没搞错,我这是因为谁啊……”万山朗话音未尽,又被堵了回去,衣料悉悉索索地摩擦堆叠,温度从紧贴的皮肤攀升蒸腾,舔吻勾缠着愈发变本加厉地侵占,让人喘不上气,使不上劲。
裴行川的手挣脱束缚,再度蠢蠢欲动。不知过了多久,听着门外走廊上,护士交接班的脚步声近了又远,房间里隐秘压抑的喘息声纠缠在一块,牵动着每根神经迸成璀璨烟花。
神智目眩神迷,惊觉他的动作,万山朗呼吸一窒,慌乱间扶上了他的腰,指下一片滑腻,他没出息地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别乱动……你、你想干什么?!”
裴行川说:“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想干你啊。”
这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眼下这荒唐场景也不是梦,万山朗抓着他的手不敢松,不慌是不可能的,“别闹了。”
“怎么,你上我可以,反过来就不行?”裴行川质问,两人都不肯妥协,窄窄的一张单人床成了比武擂台,撕扯间,上□□位颠倒,裴行川被反扭在了床上。
形势逆转得太快,他懵了好几秒,气得破口大骂,“你他妈松开我!……万山朗!”
“嘘嘘嘘!!”万山朗从身后捂住他的嘴,低吼道:“别叫了!再把护士叫来。”
“把你的脏手拿开!”裴行川扭头怒视,“再说一遍,松开我!”
“笑话,你让我松我就松?我敢松吗我。”忍着后腿的剧痛,感觉身上几处伤口好像裂开了。万山朗跪压着他,扯了几张抽纸擦干净手,又将裴行川的手拎起来细细擦干净,跟给混账猫子剪指甲一样,时刻还要防着被挠。
看到他指缝间黏腻的东西,万山朗魂儿都跟着脑袋上冒的烟儿一块飞了,瞥向那对燃着怒火的眸子,他气笑了。呛道:“我都还没发火,你先气上了?你再叫,叫大点声,最好把这层楼的人都给叫来。看看我们在干什么好事。”
百般挣扎都动弹不得,裴行川自然不愿意承认同为男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今天背着这个狗东西走了那么远的路,胳膊无力是正常的!
他盯着万山朗那条结实的臂膀,眯起了眼睛,“……你松开我,我不动了。”
“你觉得我傻吗??”
之前折腾了那么一遭,两人的衣服都凌乱得见不得人了。手下按着背脊,目光描过那截紧致而削薄的腰,即使没开灯光线晦暗,也能看见优美而不过分瘦弱的线条,万山朗“啧”了声,庆幸狂乱的心跳没人能听到,空出只手帮他把内裤拉好,嘴上数落道:“你一天天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啊。还夜袭我。呵呵,又菜又爱玩。”
裴行川脸“唰”地红了,像是受了莫大屈辱,油锅里的鱼一样又拼命翻腾了起来,“万山朗我杀了你!!”万山朗差点没按住,手忙脚乱用纱布给他手绑着。
都这样了,绑得还他喵的是个蝴蝶结。
保证他手动不了后,又扯过被踹到一边的被子,打横给裴行川卷吧卷吧卷成了一长条推到另外半边床上。看他还要动,隔着被子落下响亮的一巴掌,“安分点!”
目光相接,裴行川还在不甘心地瞪他,那又羞又恼的表情看着可委屈,整得好像干坏事爬人床的不是他一样。万山朗也回瞪了过去,“你差不多行了啊,睡觉!”
“我这怎么睡啊,你给我松开!”
“怎么不能睡。”万山朗将枕头拿过来给他垫在脑下,“给你松开我今晚就不用睡了。单人床就这么大,你不怕摔脑残你就往那边滚一个试试。”
说罢,万山朗将不知何时被解到胸口的扣子一路扣到最高,也不管裴行川谋逆之心昭昭,直接背对着睡在另外半边床上,充耳不闻这厮软磨硬泡。
到底还是精力有限,等他自己折腾一会儿折腾累了,就渐渐没声了。心猿意马归于沉寂夜色,身后的呼吸声沉稳有规律了起来。
万山朗翻了个身,探头凝视沉睡的侧影,也很是服气,他本来就胡思乱想得睡不着,被这么一闹,更是精神得能犁两亩地,始作俑者却好梦正酣。
死死盯着无知无觉的人,盯了半刻钟,他气道:“是个男人就行吗。”
之前细数了那么多,他还忽略了裴行川一个重要的点。除了敏感、尖锐、极端,还要再加一个……好色。
气恼地背对着他躺下,“明天再找你算账。”
临近三点才堪堪睡着,托裴行川的福,这一觉睡得无比累人,乱七八糟的梦快把万山朗淹死了。
上午八点,天光大亮,走廊说话跑动声搅得人再也睡不下去。万山朗用枕头捂着脑袋,忍无可忍气冲冲坐起,要去教那几个笑声媲美警报的小比崽子做人,正好跟推门而入的赵小小对上了视线。
孙木芳后一步进来,看他顶着鸡窝头呆愣愣地抱着被子坐床上,目光充满母爱,“ 朗朗你腿怎么样了?”
“裴行川呢。”万山朗抓了抓头发,断线的脑子终于连上了,他猛地转头看向身旁,那个被子卷已经被扯开了,团成一团丢在自己身上,足以看出那人的怨气。
“你们来时没看到裴行川吗。”
赵小小说:“我们才刚到……”
说着说着没声儿了,万山朗心里有鬼,见赵小小盯着自己,不自在地张嘴骂道:“看屁啊。”
赵小小贱兮兮地比了个拇指,意味深长地说:“裴老师好辣。”
“!!”
万山朗一脸震惊,孙木芳听明白了,顺着赵小小的视线望去,看到万山朗脖子还有领口处泛红的印记。她顿了顿,委婉道:“呃……我听说昨天行川留在这里陪你。你都瘸了,还是别……嗯……还是安分点吧。”
“为什么是我安分点?在你们心里我是这么荒淫无度的人吗?!”
“……”
“……”
万山朗对他们失望至极,“行,不用说了,赵小小定个馆子,今儿中午咱们就把散伙儿饭吃了吧。”
“哎呀别急嘛,你刚是不是问行川?他可能有事先走了。”孙木芳安慰道:“我们早上来时,看到李薇她们在收拾东西准备动身。”
“走?往哪儿走?”万山朗下床的动作一顿,猝然抬头,“节目不录了吗?”
孙木芳解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节目肯定得停播整改啊。以后能不能继续都不一定。”
回过味来,万山朗脸色越来越难看,“所以说,他早就知道节目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