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脚步一顿：“谁？”

秦兰抿嘴，看了眼脸色变得难看的秦暮，迟疑道：“……许是我看错了，只是长得像也可能。”

“那相貌……长得像也很难得，”秦暮，招招手，两人身后一个带着牡丹面具的人走上前来弯着腰，等候吩咐，“去，把人我给我带过来……算了，如果真是他，你应该也带不过来，去查查看，人在哪。”

“是！”那人说完就消失在两人眼前。

“暮姨……”

秦暮伸手捏着秦兰的下巴，眉目流转。

秦兰顺着那轻微的力道抬起头，呼吸间，牡丹花香里夹杂着淡淡的酒香……是佛见欢。

秦暮仔细打量秦兰，秦兰一袭素白襦裙，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眉眼如画似流云中的明月，气质温婉清冷，恰似月中仙子下凡，美得惊心动魄，她主动张嘴想要的人，却还是被拒绝……她倒是要看看，那人到底是谁！

“母亲。”

秦情面无表情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呼吸间的香气散去，秦兰这才反应过来，看见秦情，一双眼睛眯成月牙，小跑过去挽着秦情的手道：“姐姐，你回来了！”

秦情胳膊触碰到女孩子的柔软，微微一僵，但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喉咙间轻轻“嗯”了一声，这才又看向自己的母亲。

“听说你把秦瑶那丫头关进内惩院了？”

“嗯。”

哎呀，哎呀，真是无趣啊。

秦暮看着秦情那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脸，和自己的性子也差太多了，这般无趣，秦暮摇头，“走吧，去后山，天快黑了。”

“母亲，我找到了树海巫医，已经请到了朝暮阁。”秦情看向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母亲，手指轻轻捏住了腰间的仙游铃。

秦暮看向栏杆外，夕阳残红，鸟雀归巢，依稀能听见远处传来的霏霏之音，鸟雀迎来坐堂中，金盆盛酒百花香，这里的景色和百年前一样，上百年了，从没有变过，只是人面不知何处去，唯有百花曳春风。

“仔细看顾着，带他们出去玩玩吧，其余的事……等到花朝节结束再说。”秦暮抬手摸了摸鬓间金钗，温声道。

“母亲，您的身体……”

“不急。”秦暮回头，身后夕阳余光落在她身上，五官隐在阴影下，叫秦情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见她说，“佛见欢吗？呵呵，我很喜欢，晚点给我再送些来，我看阿兰也挺喜欢，晚点一起喝点吧。”

“……好。”秦兰回头瞥了一眼自己随手放的酒盏，头埋得更低了，还以为家主没看见呢。

秦情看见了，微微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她从不饮酒，算是秦家怪胎，秦家人一爱花，二爱酒，三爱各种美男，她对这种都不怎么感兴趣，一律平常心。

侍奉的人见主人们从百花楼上下来，这才围上去，引灯的走前头，其余的捧着东西坠在后头，一长条缓步往着百花深处走去。

酒的后劲上来了，秦兰觉得有些恍惚，耳边是秦暮和秦情的交谈声：

“鹤别山来人了吗？”

“没有。”

“不过，王都来人了。”

“谁？”

“重明殿下。”

优哉游哉的气氛一滞，秦兰回过神来，就见秦暮神情怪异地看着秦情，声音带着一丝不明显的不确定，又问了一遍：“你说谁来了？”

秦情很久没有见过母亲面上出现这样的神情，依旧回道：“是重明殿下，随行的还有无虑山的药师莲阁下。”

“他们现在何处？”

“殿下说许久未曾见过百花涟漪的盛况，想去看一看。”

……

秦兰看着消失不见的秦暮，目瞪口呆，秦情叹气：“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秦兰伸出手指，戳了戳前方的空气道：“暮姨她去哪？”

秦情双手抱胸：“哦，或许是见心上人吧。”

秦兰：(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