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凛心里一惊。
他摔成一块破布,伤口滋滋冒血,在曾经啃过他的Alpha眼里肯定很美味。
怪不得会说那些话,原来是图谋不轨。
“回去再给你咬好不好?别在这……”
梁世闻紧紧圈着陈凛,口水一个劲淌个没完。
在医院还那么温和,上车就跟变了个人一样。陈凛大气不敢出,身体止不住哆嗦:“爷爷又骂你了吗?我去告诉他,这事跟你没关系,是他错怪你了,你不用替我背锅的。”
梁世闻抓着陈凛的肩膀,尖锐犬齿划过他的皮肤:“我就应该把你关起来。”
一声痛苦闷哼落在耳边。
陈凛呆若木鸡,吓傻了:“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样也没看清,怎么懂……”
“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习惯到底是谁教你的?严斯翊吗?还是你姐姐?”
“我要把你关起来。”梁世闻说。
陈凛慌慌张张抢自己被捏住的双手:“哥……你冷静点。”
“啊!”
他还是咬了陈凛,用嘴唇吻陈凛伤口冒出的血珠,又跟陈凛说:“对不起。”
陈凛痛得眼泪花扑簌簌往外飙:“你大爷的先斩后奏,随便道个歉有什么用啊?”
“再也没有下次了。”
“我可求求你,放过我吧……”
陈凛被一口咬到蒙头转向,昏昏沉沉趴在梁世闻怀里,逐渐失去意识。
第二天警方传唤陈凛做笔录,又过了三天,警方发出通报,那嫌疑人存在报复社会心理,施行犯罪过后去喝酒放纵,结果不慎摔得全身骨折,跌河里溺死了。
陈凛又过了一段被端茶倒水伺候生活的日子,失眠症状却比以前更加严重。
梁世闻会在凌晨悄悄打开房门来看他,第三次发现他大半夜坐在阳台吹风,提出可以陪他一起睡。
陈凛本来是不答应的。
但有天醒来,陈凛看见梁世闻闭着眼睛趴在床边柜台上,牵着他的手。
手机屏幕显示凌晨五点,陈凛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隐约记得零点一过就开始闭目养神。
对比前几天已经好了很多,没有每隔两小时醒一次,这里面有梁世闻的功劳。
陈凛拍拍床沿,让他上来一起。
后来他们经常窝在被子说悄悄话。
梁世闻买了几本睡前读物,晚上念给陈凛听。
陈凛觉得幼稚,不喜欢,让梁世闻给他讲过往情史,梁世闻说没谈过恋爱。
陈凛不信,以梁世闻的外貌,从学生时代就应该被数不清的Omega围绕,说不定Alpha也在追求行列。
再者,他那冷淡到要死不活的性格,应该也很受少男少女们欢迎。
毕竟有很多人都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一旦发现对方喜欢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了。
陈凛问:“为什么?”
他说:“我没素质。”
梁檀去世那年,梁世闻十三岁,往后五年,梁世闻经常一个人待着不说话,一度阴沉到别人以为他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鬼。
陈凛换了个话题,让他讲家族趣闻。
梁世闻不说他们家,倒说了别人家,其实也算和他家有瓜葛。
裴绪。
梁檀的丈夫。
新婚燕尔,爱人死于非命。
三句话而已,陈凛被钓足精神,更加亢奋。
梁世闻捂上他的眼睛:“快睡。”
虽然陈凛念念不忘,但这是桩伤心事,哪怕梁世闻已经走出亲人离世的阴霾,陈凛一个外人问东问西也不好,就没有再想。
直到某天晚上,梁世闻破天荒喝了点酒。
不知道怎么念叨到他哥身上去,看样子醉得不轻,拉着陈凛叽里呱啦滔滔不绝。
梁世闻说他哥现在过得很好。
陈凛才明白他们家族的爱恨情仇有多吓人。
“你是说,当年你舅舅和你哥有一腿,裴绪横刀夺爱,后来你哥意外失忆,现在还和你舅舅在一块。”
陈凛震惊掉大牙:“你讲的是人话吗?”
陈凛记得上次去答谢宴会,梁世闻的舅舅明明是个中年男人。
算算时间,梁檀今年也才二十九岁,而且梁世闻说他们年龄差不大,不至于沧桑成那个样子吧。
梁世闻又透露:“其实我还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舅舅。”
赵怀砚是赵羽眠母亲好友的孩子,临终前托付给赵家。
梁檀幼年时,常被带回外婆家溜达,和赵怀砚差一辈,但因为只隔三岁,从小混成了至交。
裴绪跟梁檀也算青梅竹马,可惜有人比他更早遇见梁檀。
后来梁檀和裴绪定婚,赵怀砚疯了,强制标记梁檀,从此被赶出家门。
在婚礼那天,梁檀逃婚去找赵怀砚。
但是路上不小心发生了意外。
“十年过去,哥忘了很多东西。”
“不久前我和母亲去见过他,可惜他谁也不认识,只记得赵怀砚。”
“当年拆散他和赵怀砚有母亲的份。”
“他说讨厌母亲。”
关于绑架,其实孙志堂也不知情,消息是别人卖给他的,他只见过梁檀几次。
“H国启升集团背后的董事长是赵怀砚,孙志堂和他们杠上了,才会有关联。”
陈凛合拢嘴,问:“你想你哥吗?”
“想啊。”
梁世闻把陈凛抱过来:“所以你不要像他一样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