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捋梁世闻对他态度很差的片段,要很费劲地搜集才能找出一丁点,次数稀少所以记忆深刻。
陈凛转身一把抱住梁世闻,中午太阳很大,他们站在人行道的树荫里,下班时间大厦门口人来人往。
梁世闻轻轻拍着陈凛的肩:“怎么了?”
陈凛松开手,闷声道:“快点回家,我要饿晕了。”
梁世闻把陈凛拎去医院做了个检查,好在是没什么问题。
从那天起,陈凛总在看手机回消息,梁世闻问是谁。
陈凛回答:“上次撞车那人,他说清算完赔偿数目要转给我。”
拖了好久,一直没等到,阴差阳错,两人反而聊了挺多别的。
对方是现任军科所的主任,十年前也在首都大学读书。
再过两个月就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提前闹得不愉快也不好。
陈凛表示自己今年刚毕业,避免拉关系套近乎,没讲九月份要入职。
从身边路过的梁世闻淡淡说了句你们挺有缘分,还夸他处事缜密。
以前时常遭人嫌,如今也混出头了。回复时陈凛多打了几个语气词,句子后边加上合适的表情,体现自己周到健谈。
梁世闻看着自己手机里陈凛发来的消息,表情包五花八门,大多搞坏滑稽,滑上去一连排蹦来蹦去的野猴子。
陈凛说:“你又不是别人。”
今晚梁世闻很早把他抱进浴室,刚开始陈凛还愿意配合,后来眼睛涣散看不清东西。
屡次晕过去,以为自己要死了,无意识触发一些躲避和抵触,梁世闻又抓过领带和皮带绑住他的手脚。
从体检报告显示各项指标一切正常,梁世闻越来越肆无忌惮。
寡淡的日子没意思,陈凛肉体凡胎,也受不了天天被那么激烈地凿,有时他很想送梁世闻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有控制不了的疾病。
周末下着暴雨,电闪雷鸣,室内温度适宜。
陈凛翻了个身,梁世闻也睁开眼睛,两人静静地躺着。
陈凛面向梁世闻,手从他的眉毛滑到眼睛,头歪在他肩侧:“哥哥,我要出一趟远门。”
梁世闻握紧陈凛的手腕,揽着腰带到自己怀里,问他去哪。
“曼达州。”
“想家了?”
陈凛点点头。
梁世闻吻着他的脸颊:“要多久?”
“不知道。”
“两个月都不准备回来?”
“看情况。”
归宿是向往,曼达州夏季天高云阔,山野连绵,陈凛去过很多地方,还是喜欢从小看到大的风景。
每年上千盏红色孔明灯一齐放飞,有两年没参与了,陈凛不想浪费这大好的时间。
陈凛看得出来梁世闻不情不愿,毕竟他走了,梁世闻就没得玩了,但没被阻止。
两天后出发,临行前一晚,陈凛躺成大字,小腿垂在床边缘晃悠,偏头看忙碌的身影。
梁世闻准备了一堆东西,合上行李箱,往上提了提,掂量过重量,推去墙角放好,再过来抱陈凛。
陈凛打开胳膊环住梁世闻的脖子,在他颈边蹭了蹭。
闻着梁世闻身上清淡的味道,还没有离开,已经开始怀念每晚浸在香气中入睡。
“回去不要一天泡在池塘里。”梁世闻说,“鱼你也捞不上几条。”
陈凛歪着头嘀咕:“上回那是失误,我抓鱼很厉害的,下次抓给你看。”
明天三个小时飞机,难得两人回归没捅破窗户纸前的状态,只躺在一张床上说话。
平时陈凛叽叽喳喳绕着梁世闻转,梁世闻偶尔回个嗯,几乎不会有什么要讲的,他的生活简单,每天只有三件事循环——上班吃饭睡陈凛。
陈凛习惯了十几年自言自语,也不希望自己说话时中途被打断,梁世闻能听完他唠叨就行。
不听也可以,反正下次问起来,梁世闻回答不上,那就等着被拳头伺候。
今晚梁世闻的话莫名变多,叮嘱注意事项一个接一个,陈凛悄悄捂耳朵,结果还被发现。
梁世闻攥紧陈凛的手腕压在身前:“又觉得烦是不是?”
后背感受到梁世闻说话时胸腔的震动,陈凛仰起头贴着他动了两下:“我没有。”
被锁在怀里完全挣脱不开,陈凛的声音也困住了,小得要咽进肚子。
听上去口齿含糊,就是心里不满但又没办法,其实很抗拒。
梁世闻:“每天六点我给你打电话,如果不在家,回来你就知道了。”
陈凛张口对准困住自己的结实胳膊。
梁世闻提前预判他要做什么,覆盖他的下半张脸:“别又说我凭什么管你,都是你自己选的。”
“现在、才七月……六点天还大亮,你让……唔……”陈凛奋力扒开梁世闻的手,喘了口气道,“不行,最早也得七点。”
“说什么都讨价还价。“梁世闻抱紧他,“你能不能乖一点?”
陈凛撇开脸哼哼:“那你去换个乖的吧,我就这样,受不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