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亭看着宋寒至那张严肃冷峻的脸,心底一阵发怵,勉强拿起汉堡啃了几口。面包的味道干巴巴的,肉饼还有股淡淡的油腻味,他嚼了几下就皱起眉,实在咽不下去,可宋寒至的目光像刀子般扫过来,他只能硬着头皮又咬了一口,嘴角微微撇着,满脸不情愿。
吃完这顿敷衍的早餐,宋寒至带着云亭出了宾馆,一路打听,辗转来到下城区一处隐秘的典当行街。这条街巷道狭窄,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烟草气息,两侧店铺破旧却透着一股暗藏的活力。
宋寒至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最终停在一家门面低调但气势不凡的典当行前。店外挂着一块斑驳的招牌,上书“余氏当肆”四个字,门口的灯笼在晨雾中散发着昏黄的光晕。他推门而入,没废话,直接将云亭给的项链、戒指和光脑扔到柜台上,低声道:“估个价。”他的声音沉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柜台后的余星是个瘦高个,皮肤黝黑,满脸胡茬,嘴里叼着根烟,烟雾缭绕。他眯起眼,打量了宋寒至片刻,又扫了眼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云亭。
随即拿起项链与戒指,翻来覆去地观察。项链的银质链身在灯光下泛着柔光,坠子雕工细腻;戒指上的蓝宝石色泽深邃,切割完美,显然不是凡品。他吐了口烟圈,懒洋洋地靠回椅背,低声道:“东西不错,项链三万,戒指五万,加起来八万信用点。怎么样?”
云亭一听,顿时急了,声音拔高了几分:“这戒指是我哥送的,至少值一百万!”他的语气激动,带着几分不甘,脸颊因气愤而微微泛红,显然无法接受这个价格。
宋寒至瞥了他一眼,扶额道:“不要着急。”
他转头看向余星,仔细打量着人,开口道:“八十万,不讲价。”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知道这个价格不太可能。
余星愣了一下,随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微黄的牙齿,震惊道:“八十万?你去别家看看吧,这儿最多出十二万。”他顿了顿,起身假装要走,像是完全不把宋寒至的报价当回事。
这时宋寒至毫不犹豫,说道:“成交。”语气里没有一丝迟疑全是对金钱的渴望。余星脚步一顿,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意外,随即耸了耸肩,从柜台下掏出一台转账器,将十二万信用点转到宋寒至的光脑上,动作干脆利落。
交易完成后,两人走出当铺。云亭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跟在宋寒至身后,显然对这价格耿耿于怀,连看都不想看宋寒至一眼。他的脚步拖沓,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满脸写着不高兴。宋寒至瞥了他一眼,见他这副小少爷脾气发作的模样,心底莫名软了几分。
他停下脚步,转身走进街边一家简陋的服装店,随手挑了几件干净但朴素的衣服,扔到云亭怀里,低声道:“换上,别冻着。”
云亭低头一看,衣服是粗布料子,款式老土,颜色灰扑扑的,哪有他平日穿的定制服华丽?他撇了撇嘴,心底满是嫌弃,暗道:这什么便宜货?可抬头对上宋寒至那张冷硬却带着几分关切的脸,他又硬生生把抱怨咽了回去。
他接过衣服,低声道:“还算你有点良心……”语气虽带着几分不情愿,可嘴角却微微上扬,显然没那么生气了。
与此同时,余星站在当铺柜台后,眯着眼盯着云亭远去的背影,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低声喃喃:“有趣,云家的小少爷……”他的语气戏谑,透着一股探究的意味,显然认出了云亭的身份。他吐了口烟圈,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像是嗅到了什么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