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都说了不重要吗?”江遇眼神冷淡,“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傅凛咬肌动了两下,闭了闭眼再睁开,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走吧,送你回学校。”
“嗯。”
傅凛走在前面,江遇慢他半步,跟在后头,之前江遇都会与他并肩走,可现在却故意落后半步。
这一举动,硬是把傅凛强压下去的怒火给刺激出来,他加快脚步走在前面,拉开车门直接坐在驾驶座的位置上。
一分钟过去,却迟迟不见江遇打开副驾驶的门,他正要开门下车时,对方这才慢悠悠地打开车门坐了进来,可坐的却是后座。
傅凛透过后视镜看江遇,攥紧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江遇,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
“我哪敢闹什么脾气?”江遇语气平淡道。
“坐到前面来。”
傅凛转身看向他时眼底愠色渐浓,可江遇却好似看不见。
“不了吧。”江遇说,“副驾驶可是专门留给心上人坐的位置,我坐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
江遇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快要溢出车厢,傅凛强压的怒火无处宣泄。他现在严重怀疑江遇是仇家派过来的杀手,为的就是气死他,好少一个竞争对手。
傅凛压低嗓音,威胁道:“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江遇内心学着傅凛的口吻替他重复了。
他承认对傅凛刚才回复的那句话感到不爽,至于哪里不爽,他也不知道,“如果我说我就喜欢坐后排呢?”
“那你就下车。”傅凛无情道。
故意唱反调?还真是惯着他了,让他来宴会学学别人家金丝雀是怎么讨金主欢心的,结果江遇是一点没学。
就因为自己说了一句这重要吗,江遇就跟他闹脾气,这合理吗?这就是妥妥的恃宠而骄。
难道江遇就这么希望从他口中得到那句为了他?那江遇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他不可能让江遇得逞。
傅凛无法接受在关系中失去主导权,好像只要他说是为了对方,那他就输了。
“可以。”江遇回答得毫不迟疑,直接下车,关门一气呵成。车门关上瞬间,发出“嘭”的一声响,昭示着江遇其实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傅凛望着车窗外,头也不回的某人,气得差点喘不上气来。江遇还真下车了,竟然还真他妈下车了。
昨晚这人还占着自己的便宜,结果不到一天就翻脸不认人,上午还口口声声说会记得他的好,就是这样记的?
为了平息怒火,傅凛从储物箱内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尼古丁的味道迅速侵占喉道,缓缓下沉。直至香烟快要燃烬,他这才摁灭烟蒂,驶离与江遇分开的地方。
江遇走在道路旁,在手机上搜索着学校的地址,发现这里离学校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打车肯定不便宜,可附近又没有顺路的公交,虽然肉疼但他也只能妥协选择打车。
不久后,车来了,回校的路上江遇顺便给自己提前点了份外卖。除去今早吃的那顿早餐,到现在他已经饿到头晕眼花。
与此同时,车内还萦绕着一股劣质玫瑰香水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断地钻进他的鼻腔,令他有种又晕又想吐的感觉。
回到寝室,已经是下午四点,室内空无一人,江遇从衣柜里翻找出睡衣,走进浴室,洗澡时,热水滑过身体,一天的疲惫有所缓解,连带着晕车的难受也一同消失。
可当他闭上眼睛享受这份惬意时,昨夜与傅凛亲密的画面突然浮现在眼前。
明明昨晚还亲密相贴的二人,今天就开始陷入了冷战。江遇穿越到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期间很少会产生如此强烈的烦躁感,且这种情绪来得很无道理。
他从浴室出来,身上还裹挟着一团白色的雾气,雾气在空气中快速散开,消失不见。
这时方宇宁和刘成刚从外面回来。
“江遇,你的外卖。”方宇宁说,“正巧我们回来遇上来敲门的外卖员,我就替你拿了。”说完,他把外卖递给江遇。
江遇接过:“谢谢。”
方宇宁笑了笑:“不客气。”
江遇回到自己的书桌前坐下,手机播放着上回没看完的动画片,当他打开外卖盒的瞬间,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二顿。
江遇一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动画片,耳边突然传来方宇宁“婉转悠长”的歌声,江遇瞬间应激,寒毛竖起。
像他们学校寝室的墙,隔音效果做得很好,就算自己寝室再吵,隔壁也听不见,所以方宇宁才总是在宿舍里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