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即将要跟别的Omega联姻的人,就算知道他回来了又能怎样?
他们注定没有可能。
盛洋今晚不想回家,那个家就算他回去了面临的也是无尽的羞辱和冷嘲热讽。
他想到自己已经18岁了,可以做任何大人可以做的事情,活动范围不仅仅局限于家里。
所以他慢悠悠走在了街上,目光不由自主放在了一旁热火朝天的酒吧里。
盛洋循规蹈矩了18年,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
可盛洋心里莫名的急于想用一些事情证明自己已经成年了,所以他犹犹豫豫的走进了这家酒吧。
里面的音响震得盛洋头嗡嗡的,舞池中央不少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都在忘情的跳舞,接吻。
盛洋有点被震惊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开放的场面。
但是来都来了,他也只能咬牙待在这里,挑一个没人的位置安安静静地坐下。
就在这时,一个面带笑意的酒保走到他面前,他那双满是风情的双眼默不作声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面容绝艳的少年,虽然看着年轻很小,但是还是能够一眼就看出他是个Alpha。
酒保弯下腰,衬衫最上方的扣子没有扣好,露出白皙的锁骨。
盛洋被他弄得一愣,赶紧往后退,眼里全是无措,看着就很纯情好玩。
酒保勾唇一笑,问:“小哥哥,是来喝酒的吗?”
盛洋迟疑着点头:“嗯。”
酒保左手摊开了一页酒水单,故意靠近盛洋说:“这几款都不错呢。”
盛洋尴尬地脸都红了,他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就这个吧。”
酒保笑了笑:“好的呢。”
等他离开后,盛洋才悄悄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他还听到一旁沙发上的几名富家子弟说:“哎,你听说了没?裴家那个私生子回来了,这回裴氏可都是他的了。”
盛洋瞬间竖起了耳朵。
另一个人嗤笑了一声:“可不是?要我说那个私生子也够有手段的,听说裴家大部分继承人都...”
他说着突然就意味深长的噤声了,周围人也都懂他的意思。
“他也真够狠的,怪不得能得到裴氏。”
“狠有什么用?裴氏现在据我所知可是一盘散沙,他也得有能力把裴氏扶起来啊。”
盛洋听得认真,恰巧这时酒保也把酒送到了他桌前。
“小哥哥,今天有活动,买一送二呦。”
酒吧眨了眨贴着假睫毛的眼睛,暧昧地笑了一下。
但盛洋的注意力已经全在旁边桌上的闲谈了,他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拿起酒杯就尝了一口。
辛辣的酒精涌入喉咙,盛洋被刺激得眼睛通红,他不适应地咳了两声,嘴唇红润又泛着光泽。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喝酒呢。
原来感觉是这样的。
盛洋咳了几下,继续听一旁人的闲聊。
他越听,嘴唇抿得越紧。
胡说八道,哥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他专注着听他们说话,完全没注意到酒保悄悄在他面前的酒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那桌人没能讲多久,就一起到舞池里蹦迪了,恰巧一旁的客人突然情绪激动开始摔东西,酒保赶紧去劝说。
盛洋眨了眨有些模糊的眼睛,缓缓站了起来,他抱着送的两罐小酒走出了酒吧。
白皙漂亮的小Alpha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悠悠往酒店走。
盛洋只觉得嗓子好干,身体好烫,很想冲个凉水澡。
到酒店前台的时候,他也醉得差不多了,前台很担心地问:“您还好吗?”
她看着面颊绯红,看着就很乖巧的少年朝她笑了一下:“嗯。”
少年从裤兜里摸出了身份证,身上全是好闻的蜜桃味酒精的味道,他慢吞吞地说:“姐姐,帮我办一间房。”
好像是怕前台不同意,他又用那双仿佛汪着水的眸子看着她说:“我成年了。”
前台被他这张脸给弄得面红耳赤,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要有职业修养。
她把身份证连带着房卡递给了盛洋,说:“996房。”
盛洋白皙纤细的手接过了两张薄薄的卡片,朝前台笑了笑说:“姐姐再见。”
前台简直要在内心尖叫了。
在盛洋走后,她才悄悄跟自己的好朋友在微信上说:“诡秘,刚刚我遇到了一个特别特别可爱的小Alpha!”
盛洋抱着小酒罐进了电梯,他现在整个人的意识已经非常模糊了,他感觉浑身有点烫,便扯了扯衣领。
然后就按下了电梯按钮,歪头靠着墙,乖乖站在电梯里等着。
9楼很快就到了。
盛洋抬脚往外走,然后眯着眼看门牌号。
他有一点近视,再加上喝了酒视线本来就很模糊,光是找房间就废了一会儿的时间。
但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996。
而且恰好这个房间的门没有关紧,盛洋不用腾出手刷卡。
盛洋没有住过酒店,还以为酒店都是这样的。
服务还很到位耶。
毫无防备的小Alpha就这么推门进去了。
没有注意到上方的门牌号写着:
990
房间里很黑很黑,盛洋的视线一下子没有办法适应。
他眨了两下眼睛,手摩挲着想开灯却找不到灯的来源。
正当盛洋眯着眼思考的时候,一阵风吹过,房门发出沉闷的咔嗒声,自己关上了。
此时,整个房间彻底陷入了黑暗和寂静。
所幸这间屋子的窗帘没有拉上,微弱的月光能让他稍微看清房间的布局。
盛洋是生平第一次喝酒,没有经验,整个人现在晕晕乎乎的很想睡觉,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体内会越来越燥热,甚至还有了一些很羞耻的反应。
如果他在清醒一点就能闻到房间内不同寻常的气息还有属于另一个人的轻微的响动。
但是盛洋已经醉到不行了,他把酒放在门口玄关的台子上,就缓缓朝着大床走去。
只是他越来越热,整个人也亢奋了起来,盛洋这才后知后觉,可能是自己的易感期到了。
他虽然16岁就分化成了Alpha,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来易感期。
在他刚靠近床边的时候,一双炙热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还没等盛洋反应过来这个房间里有其他人时,他就被狠狠砸在了床上。
“谁?”
男声沙哑又充满了警惕和逼问,仿佛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盛洋大脑宕机了一瞬间,鼻间只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他下意识感到了害怕,可他总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气味很熟悉,仿佛在哪里闻到过。
与此同时易感期也让他不由自主的兴奋了起来。
面对自己的反应,盛洋很无措,想要推开面前的人。
他但是下一秒他借着月光看清楚了男人的脸。
虽然他们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但盛洋还是在第一时间认出了他。
难道是因为上天知道他今天非常难过,所以才让裴川到他的梦里来吗?
被迫联姻的委屈、被父亲威胁的难过在此刻都化为实质。
少年没有觉察到男人身上滚烫的热度和不同寻常的硬度。
他伸出手抱住了对方的腰,在他怀里呜咽着哭了起来:“哥哥,我不想联姻……”
一如12年前,他哭着跑进邻家哥哥的怀里诉说一般。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温度和信息素的浓度也在迅速飙升。
这是盛洋第一次易感期。
他之前有过几次疏解的时刻都是小声念着裴川的名字。
可能是清晨,也可能是放学回家的时候,穿着校服的少年面颊绯红地躺在床上,轻轻喘息,嘴里喊着喜欢的人的名字。
如今终于能在梦里梦到裴川了。
这还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梦到。
盛洋也大胆了起来,双手环住了男人的脖颈,笨拙的把唇凑了上去。
他不会接吻,但也青/涩地伸出了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男人的唇缝。
这个动作彻底将男人最后一丝理智剪断,他发狠似得回吻着。
半夜,房间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少年沙哑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又被迫呜咽着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