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洋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周围的温度降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醉了,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太到了,好像安静了不少。
江书还在不断的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甚至到最后都说到他们幼时就出国的同学时,盛洋才开口:“可是小书。”
他睫毛颤了颤,继续说:“我不是因为想谈恋爱所以才喜欢他的,我是除了他之外,谁都不喜欢。”
盛洋虽然性子闷,但是耐不住他长得帅,成绩好,还很乐于助人,盛洋在学校里的风评一直以来都是很好的,跟他表白的也不计其数。
但盛洋每次都是红着脸回绝。
他很清楚,自己可能没有办法越过裴川去喜欢别人。
即使裴川早就把他忘了,即使裴川现在跟以前也不太一样了,他依旧是无法抑制地喜欢他。
只能是裴川,其他人都不行。
盛洋这句话一出来,苏墨又下意识瞧了一眼裴川的脸色,跟变戏法似的,看起来好了不少。
他挑了挑眉,并不打算掺和这些事,他很有眼力见地牵着那个白净的少年离开了,只留下裴川一人站在原地。
裴川跟不远处的徐知行对上了视线,虽然他们的接触不多,但是徐知行仿佛读懂了他的隐喻,也沉默着没吭声。
裴川安静地离开了。
盛洋并不知他来过还站在自己的身后,还是跟江书絮絮叨叨地讲述。
*
另一个幽静没人的汤池旁,苏墨低声对那个少年说:“就在这一块游,听到了吗?”
少年乖乖点头,那双圆润的杏眼看着苏墨,然后撅着嘴还想要亲亲。
苏墨无情拒绝:“在外面不行。”
少年眼里流露出了浓浓的委屈神情。
“......”
苏墨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后才无可奈何往他脸上啄了一下:“快去。”
少年笑着离开了。
裴川到的时候就看到苏墨正偏头看着那个少年,听到他的动静才又转头:“不在那儿多待一会儿?”
裴川脸很臭:“管太多。”
苏墨笑了一下:“哎,你别说你今晚心情这么差就是因为人盛洋没在家陪你?”
被戳中心思让裴川很不爽,他嘴硬道:“我疯了?”
苏墨可一点都不信,敷衍着回复:“嗯嗯,没疯没疯,你最冷静识大体了,行吗?”
他说完看着裴川那副吃瘪的表情,又想到了刚刚江书口中的老男人,又忍不住笑了。
注意到裴川的表情越来越差劲,苏墨才赶紧收起笑容:“不好意思,刚刚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裴川:“......”
“哎,我真的不理解,你要是不喜欢人家,你能把人带到那儿住?谁不知道你跟属狗的似的,领地意识强到可怕。”
裴川一记冷冷的目光剜向他,苏墨可不怕,他啧啧了两声:“你看看你,这么凶,把人都吓哭好几回了吧?刚刚我可听到了,人家好朋友都知道你总是惹盛洋哭。”
裴川:“......”
苏墨语气还是吊儿郎当,但也隐隐在点播他:“裴川,你对他也不是没感情吧?这么喜欢你的一个人可不多。”
尤其是到了他们的这个位置,身边拥簇上来的人无非都是为了利益,谁能真的带着自己的真心来呢?
苏墨看了一眼旁边正在专注玩水的少年,收回了视线。
裴川目光沉郁,看向别处。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我不清楚。”
苏墨抬眸看他:“不清楚什么?”
他单手肘撑在石头上,懒洋洋地问:“不清楚是不是喜欢他,还是觉得他是贺经年的人,所以心里膈应?”
对于苏墨知道这些,裴川并不意外。
他能查到的,苏墨照样可以查到。
裴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换了个话题:“今晚找我干什么?”
苏墨也适时收口,他知道有些事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想清楚,他能做的也只是点播几句。
“前段时间,有人在B市的在一座山上发现了一具腺体被损坏的Alpha尸体。”
苏墨语气凝重:“那具尸体,跟当初我捡到苏遇时的一样。”
只不过,那时的苏遇还残留着半点气息,苏墨花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人救活,但是等苏遇醒来后他发现对方脑部受到损坏,是个小傻子。
裴川很快就捕捉到他的信息,他眯了眯眼:“有后续吗?”
苏墨摇了摇头,神情有些颓丧:“没有。”
“但是,我查到了,那个人曾经跟贺经年有过一夜的接触。”
但就在这后不久,那个Alpha就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中,再次见到已经是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被发现也是偶然,B市盛产各种菌类,是山里的孩子上山时不小心撞见的,差点吓破胆。
这件事很快被人压了下来,鲜有人知。
裴川面容冷峻:“我就知道是他。”
贺经年所经营的贺氏涉猎范围极其广泛,其中最出色的就是医疗业,听说最近还要推出更换腺体,自由实现性别对换的技术。
所有人都在期待这项革新技术,但裴川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他这次回国,不仅是要得到裴氏,也是为了铲除贺经年这条阴暗的蛀虫。
苏墨说:“我已经派人去B市那座山调查了,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消息会很慢。”
裴川沉着脸,点了点头。
*
好久没见,江书除了劝他离开裴川,也说了好多的话。
等话题结束已经快深夜了,盛洋醉得有点狠,还是江书扶着他进了房间,看着盛洋乖乖躺在床上后江书也才放心离开,他摇摇晃晃把门锁上,确认盛洋房间门关紧后,他才晃晃悠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他离开后,裴川出现在了走廊上。
盛洋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但总是很不安宁。
梦里,盛洋回忆起了自己的幼年。
他是外室生得孩子,听说母亲很早就死了,但死前她把盛洋送到了盛权的门前。
盛洋从记事开始就被哥哥们针对,有次放学回家,刚进门就被自己的大哥用烟灰缸砸在了头上,满头是血,但是没人关心他,只有保姆象征性给他递了几张纸,盛洋红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说了句谢谢。
但是伤口太疼了,他一个人躲在房间偷偷哭。
盛天赐生日的那天,盛洋还被他赶出了大厅。
盛天赐给出的理由是:“我不想在生日宴会上看到你!”
小小的盛洋被他推得摔在了草坪上,他一个人偷偷走到花园的角落蹲了起来。
在盛洋都要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感觉眼前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