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面上不显露,但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了。
甚至打开手机输入密码时还手抖输错了。
刚刚解锁手机,映入眼帘的就是盛洋的消息。
盛洋的头像是一只歪头微笑的小萨摩耶。
【小间谍】:哥哥,我走啦,你不用再找我。这段时间麻烦了你很多,我已经把费用转给你,对不起。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裴川一头雾水。
这段时间不是没凶他吗?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盛洋突然想要离开?
裴川看了看盛洋给自己的转账,知道这个家伙几乎是把自己的所有家当都转给了他。
他又那笔钱成倍转了回去。
弄完之后他心不在焉的把手机丢到了一旁,后脑勺抵着墙,思考变数出现在哪。
裴川努力回忆着这些天盛洋有哪里不对劲,明明前天晚上还好好的,开开心心给自己过生日。
只有昨晚...昨晚他很不对劲。
盛洋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回就一个人反常的早早睡下。
裴川立马回到书房,沉着脸打开了监控。
...
等他看完监控,脸色铁黑。
裴川用最快的速度打开了手机,给盛洋拨打了电话。
——
盛洋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地方,蹲了下来。
他现在真的成为一个无家可回的孤儿了,盛洋正垂着眸思考晚上该怎么办时,耳边响起了一道很熟悉的声音:“这不是我的小宝贝吗,怎么一个人待在这?”
盛洋猝然转头,只见贺经年眉眼带笑,正看着他。
盛洋忍不住地泛恶心,他语气很差:“不要你管。”
贺经年才不会因为他的态度而生气,他只是觉得盛洋很好玩,就连凶起来也像只没长牙的小狼,完全没有威慑力。
他微微弯下了腰,这时刚好看见少年白皙的锁骨处那几抹咬痕还有红痕。
盛洋也赶紧扯住了自己的领口。
贺经年眼眸闪过一丝兴奋:“原来已经被吃干抹净了。”
他慢悠悠道:“裴川也不是什么好人呢。”
盛洋才不允许别人说裴川的不好,贺经年更没有资格说。
他现在看到贺经年那张苍白的脸就觉得反胃。
但跟贺经年多说无益,他起身就打算离开,却被贺经年轻轻叫住了:“等等。”
盛洋脚步更快了。
贺经年不急不慢地说:“你就不好奇你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盛洋的脚步依旧没停。
贺经年眼神暗了暗,他是喜欢有个性的,但不喜欢这么不听话的小东西。
他所幸也不往前走了,只是站在原地,低沉地吐出了两个字:“裴川。”
盛洋的脚步骤停,他扔下行李箱就死死攥住了贺经年的领带,脸上鲜少地透露着狠劲:“你想干嘛?”
Alpha强势的信息素在此刻骤然爆发,稍微高阶的Omega都承受不住,但贺经年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甚至还很享受地吸了一口,满足地叹了口气:“你的信息素真好闻。”
盛洋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一般松开了手,他语气凶狠:“你想对他做什么?”
贺经年慢悠悠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偏头整理着袖扣,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还真的挺为他着想。”
他缓缓抬眼,看着盛洋:“我可以纵容你靠近他,但是盛洋,”,他说着抬手拍了拍盛洋的脸,语气危险,“你最好给我有个限度,别忘记你是谁的人。”
盛洋咬了咬牙想给贺经年一拳却被他稳稳接住。
他抬起另一只手掐住盛洋雪白柔软的双颊,声音平淡:“是不是学不会听话?”
贺经年的眼睛从盛洋的脸颊滑到因为剧烈运动露出一点的锁骨,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盛洋,你再接近他,别怪我对他不客气。谁让我舍不得动你呢。”
盛洋被他故作深情的样子弄得有点恶心,他皱了皱眉,拍开了贺经年的手,冷冷道:“我不是你的所属物,订婚也只是你跟他们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说着,盛洋就拖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贺经年站在原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远走。
盛洋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停了下来,一个人脱力地靠着墙缓缓坐在了地上。
他听明白贺经年的警告了,最近裴川公司的事估计就是贺经年在做手脚,他本来就没有什么能给裴川的,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盛洋还是会不由自主想起裴川。
以前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家跟裴川一起吃饭或者单纯地坐在一起看书办公了,结果现在...他看了看身旁的行李箱和陌生的巷道,感觉自己就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也是在这时,裴川的电话打了过来。
盛洋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最终狠下心挂断了。
但裴川还是锲而不舍地打了第二个电话,盛洋刚刚的举动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心力,他再也没有勇气挂断裴川的电话了。
盛洋,这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