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洋缓缓摇了摇头:“你不用对我道歉。”
这一切都是他的选择,追求、同居,都是他自己要求的,跟裴川没有关系。
“一开始也就是我缠着你的。”
盛洋很勉强地笑着说。
“盛洋。”
“嗯?”
裴川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讲完比较好。
“我的记忆有些损伤,不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些事了。”
闻言,盛洋突然抬眸,彻底愣住了。
裴川看着他:“我想,可能那部分记忆就是跟你在一起时的记忆。”
医生说他可能间断性忘掉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当时觉得不以为意,可现在他才懂得其中的重量。
如果他一直记不起来,这个人是不是就会继续傻傻地等自己很多年?
“你,,,为什么会忘记?”
盛洋的声音瞬间变得很紧张,“是出了什么事吗?”
裴川显然并不是很想提起那时候的事情。
他扯开了话题,回到自己最初的目的:“盛洋,我不知道我以前的性格是什么样的,你对我的印象只是儿时的印象。现在的我比你想象中要无趣得多。”
甚至可怕得多。
裴川有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阴暗面,在看到盛洋软软落回自己的怀里毫无声息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顾一切代价杀了贺经年。
可残存的理智也提醒他不能这么做,至少目前不能。
“他给你的,我或许没法给你。”
比如温柔,比如耐心,或许还有没完没了的话题。
裴川回国之后听过很多人对他的评价就是变了,变得冷漠、自私、无情。
裴川并不认为这些是多么不好的品质,如果他不是这样的,那他早就死在美国,尸体被喂野狗了。
可偏偏在面对盛洋的时候,他会鲜有地渴望那些品质。
如果他温柔一点,盛洋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怕他了?
他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你就是你,不会变的。”
“我只是喜欢你,不论你是什么性格,我都...喜欢你。”
说到后面,盛洋的脸都红了。
即使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了,他还是会很害羞。
“所以你在听盛天赐说我要跟他订婚时就跑了吗?”
他问。
听到这个,盛洋突然噤声。
那看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裴川眉眼间全是无奈:“以后有什么可以问题直接来问我,不要一个人乱想。”
盛洋低垂着眉眼,乖乖点了点头:“嗯。”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裴川怎么听怎么委屈。
“盛洋,”裴川又开口,“我不太会说好听的话,但是如果你还愿意,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生活,我不会跟别人在一起。每天也会按时回家,不凶你。”
他说完又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补充:“无聊了也可以去我办公室玩,只要你不嫌闷。”
裴川绞尽脑汁地想自己还有什么能给盛洋,最终也只憋出了这些。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说出这些会让盛洋开心。
他从来没有应付过盛洋这样特殊的人,什么都不要,抱着一腔热血就直冲冲往他心口上撞。
裴川说完这些后就静静等待着盛洋的反应。
盛洋轻声问:“以后都没有别人了吗?”
裴川:“嗯。”
盛洋声音有点哽咽:“只有我吗?”
“嗯,只属于你。”
裴川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句情话,他的神情还是很认真庄重。
原本盛洋还有些胡思乱想,但裴川那么高傲的人竟然会说出这些话,让他的心又一点一点跳动了起来。
原本他听江书跟自己说这些时只觉得讶异、不可置信,毕竟裴川在他面前向来都是冷静自持,又很温柔的形象。
可现在裴川亲口跟他说出那句只属于他时盛洋突然就掉眼泪了。
他最近总是会情绪波动很大,动不动就掉眼泪。
裴川显然有些慌了,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说出这句话后盛洋会这么激动。
他赶紧给人擦眼泪,但指腹刚刚碰上少年的眼角时,就觉得唇上一软——盛洋微微倾身吻住了他的唇。
这是两人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接吻。
盛洋心里急切地想确认些什么,接吻也没什么章法,只顾着横冲直撞。
Alpha的信息素稍微有些控制不住在房间里蔓延,恨不得把裴川包裹住打上自己的记号。
盛洋还尝到裴川的口腔里还有他曾经用过的草莓口味的牙膏味。
是不是他太想自己了,所以才会用呢?
还没等盛洋想完就觉得攻势瞬间被反转。
裴川扣着他的后脑把他轻轻放在床上,随后偏头强势又很深的吻了回去。
到最后盛洋被亲到气喘吁吁,脸颊泛着红,裴川才缓缓拉开了距离:“现在相信了吗?”
盛洋被亲得有点缺氧,迷迷糊糊语调上扬嗯了一声,还没太理解裴川的意思。
裴川又在他的唇上碰了几下,触感柔软。
“感受到了吗?”
“我只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