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拿着它们,我都会心一笑。这么严肃认真的哥哥有这么可爱一面啊,真得好好好喜欢哦。
所以,远在地球另一边,我也要带着它们一起旅行,如你在身边。
抱歉,有归哥,现在得我不能嫁给你。
或许,应该说:我不愿嫁人。
而原因,也许你明白,又或许不明白。
在写下这行字时,那个未来的我已经与你融为一体,却又狡猾地拒绝你的求婚。
这封信想向你坦白一个秘密。
曾经,我告诉你楚邵奇怪。抱歉,我根本不想在这封信里提到他,感觉他会玷污我对你的情谊。
但是,我要借住他的事向你坦白:前世,我也听说过张家灭门案。甚至,我知道你来灵市看望过我的父母。
用“前世”这样的字眼很奇怪吧?
你或许会疑惑。
但是,一方面我觉得你会懂,另一方面又祈祷你不会懂。
张天鸿曾经提过一句:有一个人和你一样,你们是一类人。
若说同张天鸿走得近,又与我认识,那个人只能是你。
年前楚邵找过我,逼我的车子进上山村的祠堂。
他说:林语晨没有本事让赵有归成为市局局长。
我觉得他说得对。
——我不介意你的隐瞒,因为我也是隐瞒者。
如果你真得知道我的前世,那我多希望前世的你也能像今世这样早些回来。或许,我们的人生会完全不一样吧,不同于前世,也不同于今世。
我很抱歉让你认识那个不择手段聚敛财富的女人。那人的模样是连我自己、父母都不想见到的林语晨。
此生此时此刻,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愿意和你要一个健康的孩子,共度余生。你给我的支持、帮助、默默关心的爱,让我理解生活不止有复仇、怨憎,还有全新的活法。
谢谢你,有归哥!你让我值得尊敬,又觉得应该不择手段去得到你,让你爱我。
所以,在离开前,我留下这封信。希望我的坦诚能被你原谅。
只是,此刻得我真得还没有勇气面对婚姻!
我怕两个人走到最后,结局就是那样。若你同我真得一样,我想你能明白我得这种担忧。
写到这里,我要说声抱歉!这是我第三次对你说抱歉,像你刚回来时,在我家院子里说谢谢那样频繁。
我和安国学长只牵过手,但是,牵手都会让我感觉鸡皮疙瘩起立,非常不适。
后来,我买一些并不适合他的衣服送给他。
……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嫉妒。而是想表达:我真得忘不了你,距离让我更清晰地记得那个你醉酒的午后,稀里糊涂地送我手绢,以及那块被你藏起来的格子手帕。
我曾说:这是家传的手帕。这是我母亲嫁给我爸时打算送他的定情信物。
如今,它被你贴身藏在胸前的口袋。更甚至,回家时看到你依旧保留它,以及那条——用心险恶的围巾。
告诉你一个可恶的秘密吧:我试图在张安国的身上寻找你的影子。然而,他终究不是你。你是无法替代的存在,是我重生后的太阳。
如果,你愿意等,我希望在两年后给你一个答案。
你掉的东西,它在我这。
如果我归来时,你还没有忘记,我愿意戴着它出现在你面前。
愿你平安顺遂!
怯弱卑劣的爱情骗子
八月二十五日书
一月十六(阴历)修改
一月二十,寄。”
赵有归长出口气,将信紧紧地按在心口。
他懂她所有的意思,只是重来一次的人生真得可以改变吗?
面对沈秋霞的彩色照片,陷入了迷惘和自我怀疑。
信封里掉出一张相片,那是一只白嫩细长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那枚他眼熟至极的钻石戒指。
赵有归翻到相片的背面:请原谅我的狡猾!——无法放弃你的林语晨。
他看着这张照片,仰躺在椅背,哀痛的面容上绽出一抹极痛过后遇见阳光的笑容。
阴谋固然可怕,最让人难以拒绝得是阳谋。因为你会有必须踏进去的理由。
——她又何尝不是赵有归孤单两辈子后照亮前路的灯塔。
时间不会因为消失的人停留。
三月份,阳春正好。赵有归接到停职通知。
谭省没有见赵有归,只让人回复一句:“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渡自绝人。你告诉他,今年我都要退休,他就不能安分半年吗?”
赵有归听懂谭省的话意,走得时候心情很放松。
前世,谭省是王织信、赵楠天、单剑雄、罗恒、孙不二等人幕后的保护伞,虽没几个大动作,却每次出手都拱起灵省的黑势力。
这一世,他能清正廉明地退出舞台,就是对灵省对他个人最好的事。
蔡厅长杀到赵有归的办公室,气得破口大骂:“姓赵的,你才干几年就敢这么放肆?你妈那事……我就不说了。这女人呢?喜欢就结婚啊。你好歹也是个局长,有谁不肯嫁你?你说出来,我去给你上门提亲。”
赵有归眨眨眼,抿唇笑着:“谢谢蔡厅长。她出国了。”
蔡厅长仿佛吃口榴莲,脸臭得不行。
“这不纯纯害人吗?你也是,再把持不住就去外面开房,带回大院算什么事?也不是!你不承认就行,又没人证物证……你也是办案人员,这个道理不懂吗?关起门来,谁知道你们干什么?退一万步,人出国,你妈过世,就当是丁忧。古代不也有守孝吗?自证会上,这么多理由好用,你干嘛不用,就硬着头皮承担责任呢?”
赵有归莞尔:“厅长,你在教我怎么逃避责任吗?”
“我……”蔡厅长扶额,“一个两个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都有毛病。你……我懒得管你。”
赵有归送走蔡厅长,又给钱育才、孙科、宋景等人开个小会,具体没说什么,只交待做好各自分内的事。
正式离开市局时,赵有归抱了抱钱育才,老油条有老油条的活法,但是老油条也有老油条坚守的信念。
“老钱,以后他们就劳你带着了。”
“放心吧。”钱育才点头,同大伙一起送赵有归出市局。
市局门口,祁连靠在车头笑:“哟,有没有兴趣来江源县当小警员?”
赵有归摇头:“我以为你不会拒绝蔡厅长,咱们把他气得不轻。”
“嘿。他啊,嘴硬心软、言不由衷。我现在挺好,等干满五年再说吧。上车,带我去喝一杯。”祁连拍了拍车架,“庆祝你……进入普通人民群众的队伍。”
赵有归:“我得收拾东西搬出单位房子。”被祁连硬拉着上车,一起离开市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