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七国的人终于也陆陆续续地赶过来了。
有的是新使者,有的是上一次游戏中存活下来的人。
不过不管是新的还是旧的,这些下七国的使者俱没有给雪鸢好脸色就是了。
现在距离周国突然攻打墨国也不过才一个多月,远远不到能让人遗忘的程度,雪鸢觉得很长一段时间自己都要受到下七国使者的冷眼相待了。
【第一轮游戏即将开始,请使者们尝试拿到钥匙吧……】
金色的字刚一出现在上空,新来的那些使者还没看够新鲜感,就被送到了游戏里。
雪鸢再次睁开眼睛,周遭的景色就从冬末春初阴阴的天变成了滚着黄沙的天,脚下的泥土地也变成了沙子混着泥土,但沙子占比更多一点的地。
这一次倒是没有让使者抽陪伴动物拼欧气。雪鸢心里想道。
国运游戏每次的流程也大差不差,就是有时候也会灵机一动搞一些更阻碍人活动的东西出来,这就看使者的运气了。
现在这个地方不止有黄沙,还有很多表皮呈黄褐色的参天巨蛇们在这片地上移动着。
它们并不是在地上爬行,而是每个都是以盘起来的姿势,缓缓地往周围扭着身体。
巨蛇与巨蛇都挨得很近,不一会,雪鸢就感觉自己前后左右都是这黄褐色的巨蛇,一抬头,这些巨蛇竟把黄沙飞舞的上空遮了个半。
这些巨蛇的头顶,还都有一个透明气泡一样的东西,里面有一个铜制钥匙一样的东西在滚动着,应该就是游戏说的需要拿的那把钥匙。
这么来看,使者想要获得这个钥匙,有两个方法。
一是等那铜制钥匙从气泡里滚落掉地,或者想办法刺激这些巨蛇,让它们身体剧烈抖动,头顶上的气泡得以破碎,钥匙掉落在地;
二是主动出击,直接攻击这些巨蛇,杀伤巨蛇,戳穿它们头顶的气泡。
第一轮游戏还挺照顾不会奇术的人的,至少没把路堵死,让方法只剩一个。
雪鸢伸出左手,让天地之气凝结于自己左手之中,眯着眼睛看前后左右的蛇哪个更适合被她攻击一点。
既然她不是上一次游戏评级最高的人,自然也没人会在梦里看见此刻的她,所以她果断选择第二种方法。
气聚成秋韬术,往面前一只蛇的头顶气泡砸去。
当。
蛇头上的气泡只被砸了个小洞,钥匙没有如愿掉出来,而是卡在那个小洞边上,看上去身形比小洞大一点。
但这一砸引起了雪鸢周身所有褐蛇的注意,它们加速往雪鸢的地方挪过来,试图把她挤得没地方站,并且伸出蛇尾,想要把这位搞破坏的人给打飞出去。
雪鸢却直接借着音术飞至空中,跳到一只褐蛇的蛇头之上。
在众蛇的蛇尾要往这只蛇头上扫过去的时候,雪鸢又跳到了远一点的另一只褐蛇的蛇头之上。
想到打碎气泡手碰到钥匙的一瞬间,就有走出游戏的可能,雪鸢就也不急着去打碎气泡,而是在蛇头上跳来跳去,欣赏它们打成一团然后发现没有一个伙伴打中目标的样子。
……
“啊!”
范相刚走进院子里,就听见寝屋里传来妻子的惊叫声。
他赶忙跑进屋去,看着坐在床上抚着胸口,脸色发白的妻子。
“可是梦到国运游戏里的可怖之物了?”范相接过旁边家仆递来的帕子,亲手给妻子去擦额头上的汗珠。
他能说服妻子掏出嫁妆来帮他养门客,靠的不仅仅是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平日里对妻子做小伏低的一些动作,搞得出身金贵心地善良的妻子,也不忍心跟他永远硬着来。
“嗯。”范妻平复了下心情,想到自己丈夫平日里也很关心国运游戏里的事情,而又不是每个人每次都能正巧梦到国运游戏里的事,于是尝试着尽量客观地把梦里看到的事情跟丈夫复述一遍。
“我看见那位里桓国的使者,刚用流星锤使出奇术,打飞了一只要甩到他脸上的蛇尾,又有无数巨大的褐色蛇尾甩了过来,逼得他站都站不稳,不对,应该是没地方站,他也很难飞到其它地方去,附近可供他落脚的地方并不多……”
范相正认真听着,这时有家仆过来,说有人在外请示求见。
当听到是藤青藤红的名字,范相立刻站起身来,都忘了喊家仆让人进来,而是直接跑到外面去找在院子门外等着的兄妹俩。
兄妹俩详细跟他说着遇见那把断剑的事,范相两手背于身后,垂眼听着,脸色愈加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