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缩瑟着脖子,眼神将惠隐看了一遭,又回望王二,他压低了声音:“可是,大师兄……也没有什么大奸大恶……”
时久忽地打破了殿中沉闷的气氛,他面上倒是乐观,弯了弯眉眼:“村长不必多虑,万物有万物的法则。”
“世人需要信仰,故而龙隐庙应运而生;可若是村中一口古井便能解除了那信仰的桎梏,亦何乐而不为呢?”
他轻笑道:“不管是庙宇还是神像,总有不能去除的礼节,人们的虔诚,是会在这些跪伏中变样的。”
这话说得豁达,倒是让李临书也不免为之一震。她看向时久的目光深沉了些,心中起了几分好奇。
然她也很快打消探究他的念头。
正如他所说,万物有万物的法则,
……
一室之内,李临书几人坐在一边,惠隐独坐一边。
他哭丧着一张脸,双手托着下巴:“你们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啊,怎么感觉我像个犯人一样!”
王二可没好脸色对他:“你凭什么跟着她!”
程仙亦是没好脸色:“师姐可不是谁都能跟的人!”
王二一听这话,只觉自己方才说的被程仙给扭曲了意味,瞪他一眼,又补充道:“凭什么要跟着元清道,不跟着我贞清道!”
原来,惠隐不想再留在龙隐村中,预备寻个修炼的去处。好歹他也算是个妖仙了。
小包不解,“你怎么不留着此地了?”
惠隐鼓着嘴,颇有些丧气。
一则是龙隐神毁,他没了香火的来源;二则,是他觉得自己在此地实在没什么用。
所以最后说到底,究竟是他用自己的法力来帮助了龙隐村人,还是村民本就借助的是那庙中龙井,他自己也没个说法。
好似一切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一般。
虽然他本来也没个正经名讳。
惠隐头偏向李临书,身子也朝她移了移。“我觉着贞清教有些严苛……”
王二听着这话,站起身来一脚猛踩凳子:“哪里严苛了!!”
旁边几人:……
似乎是个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惠隐一双祈求的眼神看向李临书:“我不会给你们添乱的,站走坐卧,只要你们不想看见我,我都能马上在你们眼前消失。”
程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跟着我们的必要是?
王二冷哼一声,只作不屑。他转了话头:“喂,怎么从这龙隐村中出去?”
李临书尚在犹豫间,听闻这话,亦看向惠隐。
王二道:“我们试了好几种法子,缩地千里、隔空瞬移、召唤法阵,一个都不行。”
惠隐想了想,解释道:“此地似乎是被某个神力给隔离了出来,故而难与外界接通。我也是在里面修炼了许久,偶尔看到那村中上古典籍所知。”
李临书还以为先前法术失灵是缺失方位的缘故,原来竟是因为神力防护么。
“所以怎么出去?”王二说话还是毫不客气。
惠隐挠了挠头,“既然龙隐神已毁,按理说隔离应该已经消失了,你们再次施法,应该能出去。”
说试就试,王二结合了贞清道几人,一手掐诀,一手画阵。眼见得法阵起效,几人的身影渐渐透明。
王二眼神又将李临书与程仙打量了几番,面上得意:“此番我们到底是没切磋上,李临书,有缘再会吧!”
话毕,几人身影倏忽消失。
程仙看着王二消失的地点,暗中腹诽:放心,你们是没有缘分的。
这边的惠隐见着李临书也欲起阵,也不追问了,叫了一声:大师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说着,一个闪身之间,惠隐化作一条小银蛇,只当做腰饰悬挂在了李临书腰间。
程仙:……
谁允许了!!!
李临书扶了扶额,想着结伴也无甚坏处,也就算是默认了。
偏程仙还不依不饶:“你不是黑的吗,干嘛要化作银蛇!”
惠隐倔强反驳他:“我想变什么颜色就什么颜色,要你管!”
说着,他故意一般,从头到尾轮流着五颜六色,十分夺人眼目。
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