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区楼下行人寥寥,道路上的积雪很厚,物业的人还三三两两地在清雪。
踏着松软的积雪而行,脚下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声响,身后留下清晰可见的足印。
最后两个人找了棵树准备在树下堆雪人。
秦臻一直以为堆雪人很简单,不就是两个雪球叠一块吗,可是真上了手又不是那样,雪在自己手里不成形状,与其说是球,不如说是一块毫无规则的固体。
他叹了口气,心想还挺难。
自己小时候在家,雪下的大的时候,宅子里的阿姨们会堆雪人让他开心,又大又漂亮,根本用不着秦臻自己上手,他顶多去厨房拿根胡萝卜往雪人脸上一插。
“唉,我不行了。”秦臻直起身子,腰椎发出几声哀鸣,他扬言要罢工。他本身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事情发展状态不符合预期的话直接放弃的那种人。
林亦柯蹲在他旁边,手里还在修理雪球,闻言抬头看他,鼻尖发红,难得笑得如此开怀:“男人不能说不行。”
眉眼比平时多了几分鲜活,秦臻就被这笑容迷得晃神,说了句好吧,又蹲下去,心里暗叹真是美色误人。
算了算了,周幽王能为了搏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他陪小朋友堆个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动手归动手,成品什么样他不能保证,最后还是林亦柯动手勉强把雪球重新用雪修了修才算完成。
光秃秃的,只有大小不一的眼睛,歪斜的扣子,还有短得不像样的树枝作胳膊,不像家里的阿姨还会给雪人戴帽子戴围巾。
“感觉少了点什么……”秦臻若有所思,就看林亦柯从怀里掏出一根红色的干辣椒插在雪人脸上。
林亦柯又看他:“这下呢?”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幽默大师。
秦臻笑得直接拿出手机给雪人拍了两张照片,又让林亦柯蹲在雪人旁边,给他也拍了几张。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起得太晚,秦臻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依旧没有困意。
明明在回答林亦柯的问题,他的手已经从对方的后颈一路摸到胸膛,又沿着腹肌要往下走。
林亦柯心里本来就撺着做春梦积攒的火,偏偏秦臻还一直在撩拨他,明知道自己对他没什么抵抗力。
耳朵发烫,林亦柯无奈地攥住那只在身上作乱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那后来呢?”
两个人晚上都挺精神的,不知道是怎么聊到彼此小时候的事,林亦柯也想知道秦臻小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便也开口多问了点。
林亦柯以为秦臻父母出事也会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不过秦臻却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那倒没有。
秦臻再不记事也知道父母关系一般,经常吵架,他们都不能理解既然过得这么一地鸡毛,为什么不离婚。
两个人工作都很忙,照顾两个孩子的事基本都是家里阿姨们的事。
父母出事的时候你问他和秦嫀难不难过,当然难过,可是真的有那么那么难过吗,应该也没有。
他那时候还小,身边人的情绪很容易会影响到一个孩子,整个家庭被悲伤气氛笼罩的时候,他就会哭。
秦嫀就比他成熟多了。
后来老爷子估摸着也觉得两个孩子应该得到的关心和爱太少,对他们也全是捧上了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虽然后面变了,但不能否认他和秦嫀从那些关心和爱里得到的实质东西。
不然现在仅靠他们俩自己,很难坐上今天这个位置。
秦臻说得轻描淡写,好像这些不是他身上的而是另一个人的故事而已。又怕林亦柯多想,转头又聊起点轻松的话题。
笑着跟林亦柯说自己和楚泽北也就是楚泽秋的哥哥,高中时喜欢逃课。有一回他们俩翻墙出去准备跟其他几个人飙车,还没跳下院墙,就被校长抓到了。
“后来?后来我和楚泽北一块被叫了家长,我舅舅和我姐也知道了我俩未成年飙车,结结实实挨了好一顿揍。”
林亦柯抬眼看他,小声说还以为他们会像小说里那样呢。
“哪样?无法无天没有人敢管了是吗?”秦臻笑出声,说自己很接地气的,没小说里那么夸张。
林亦柯听见后弯了弯眼睛。
秦臻被他长长的睫毛勾了心神,心脏也跳得快了点。
只是双手还被林亦柯扣着。
眉毛一挑,动手不行便直接动起了嘴。细细密密地去亲林亦柯的唇角,下巴,喉结,锁骨,沿着衣领往下啄。林亦柯胸膛起伏,等他反应过来秦臻的嘴移到哪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嗬呃——”林亦柯猛然弓着背往后躲,整个人瞬间红透了。秦臻竟然……!
秦臻丝毫不管林亦柯的反应,依旧隔着睡衣又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胸口那处。
“秦臻……”林亦柯这下真的不知该作何反应,手抓着秦臻的头发想给他移走,却不敢用力怕拽疼他。
这姿势倒像是他摁着秦臻的头埋在他胸前,声音都打颤,“求你了,哥,松嘴……疼……”
“疼?”秦臻的舌头顶了一下,声音含含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