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刚进公馆,连鞋都没换,就被迎面而来的秦嫀扇了一巴掌。
“啪!”秦臻的左脚迅速泛红肿胀起来,脸上还有一条被指甲划过的血痕。
雨水顺着秦臻的黑色风衣滴落,在地面积成一片暗色的水洼。
公馆的管家和保姆已经全都退了出去,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你疯了吗!”秦嫀的手心发麻,却消除不掉她的愤怒。
秦嫀一大早就被陈家人的电话轰炸。
乾毅现在还没彻底解决危机,秦臻倒好,为了个情人把合作商的儿子给绑了,揍个半死不说,还狂妄到拔了人家的指甲还送到他们家里。
“你这是把证据送到他们手里知道吗?”秦嫀被气得发抖,她虽然知道秦臻敢这么做肯定留了后手不怕陈家报复,但她还是没办法抑制自己的怒火。
秦嫀才刚坐在乾毅掌权人的位置没多久,她亲弟弟就给她捅了个篓子,还是为了个男情人,这要是大规模被报道出来,她的脸往哪搁?
“这么些年教你的东西都进狗肚子里了,”秦嫀深吸了口气,按了按跳个不停的太阳穴,“下个月国外有个新项目要动工,你过去吧。”
“……哦。”这是要秦臻先提前避避风头,就算事情真的发酵,他们也有充分的处理手段。
不过秦臻想的倒是,他这一走要走多久,林亦柯怎么办?
“那个学生怎么样了?”秦嫀接着问。
“没什么大事,还在医院。”
“说到底,人家现在躺在医院还不是因为你,”秦嫀是一针见血毫不客气,“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别太过火,嘴上说的多潇洒,现在搞成这幅鬼样子,把他放在身边却又护不住。”
秦臻没忍住扶额,因为整夜没休息,额角开始跳起来叫嚣:“我知道了。”
“别光嘴上说,陈家给你打过电话让你放人了吧?”秦嫀指着餐厅,“去吃饭!”
“嗯。”
“把那个姓顾的也放了,至少明面上先过得去。”乾毅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不能再出现其他意外情况了。
秦嫀看着秦臻身上明显不干净的衣服直皱眉,“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第二次,你应该也不希望我亲自去找你的那个没名没分的小情人吧?”
秦臻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知道了,不会有下次的。”
“你最好是,我去公司了,你慢慢吃。”
秦嫀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了,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你先别吃了,先去楼上收拾收拾,脏死了。”
“……”好姐姐,你到底想怎样!
林亦柯是渴醒的,喉咙有灼烧感,让他咽口唾沫都觉得疼。
窗帘透了一条缝,阳光撒在地板上,他坐起来只觉得头昏脑涨,身上也黏腻难受。
睁着眼缓了一会儿精神才发现身处的环境,是病房,左手手背还扎着输液针。
“……”他垂下头,掌心覆盖在眼睛上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在车上被扎了一针之后对后面的事就没什么印象,模糊记得躺在什么地方看见人影,好像还被逼着吃了什么东西……
画面一闪而过,除了这些他根本想不起后面发什么了什么,隐约好像有秦臻的声音,但真真假假的他也分不清,脑子里残存的记忆让他感觉不太妙。
先报警,得先报警……
心里恐慌得不行,林亦柯眼神四处乱瞟想找手机,完全没有想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
手机在哪也完全想不起来,他掀开被子下床。
“醒了?”声音从门口传过来,秦臻快步走进来,目光担忧,“有哪里不舒服吗?”
“……秦臻?”林亦柯红着眼眶愣在原地,任由秦臻把他按到床上坐着,又抬手按了呼叫铃。
秦臻蹙眉握住他的左手手腕:“回血了,别乱动。”
“秦臻……”林亦柯的视线黏在秦臻身上,心里总有些忐忑,声音哑的不行,“昨天……”
秦臻看见他眼底的惊恐,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发,在他露出的额头上亲了亲:“昨天我找到你了,什么事也发生,别怕。”
林亦柯的身体在发抖,他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未知和恐惧让他神经绷紧,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医生和护士进来之后又给他做了次检查,好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不过医生还是建议再住一晚观察一天。
秦臻同意了,反正学校那边已经请过假了,再住一天也好,他担心会有什么后遗症没发现。
他一手牵着林亦柯,看着护士把林亦柯输完液的针头拔掉,中途手机一直在响,是有人给他发消息。
医生护士出去后,秦臻终于把目光落在林亦柯脸上,坐近碰了碰他的额头:“要不要洗个澡。”
林亦柯点头,总觉得自己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等他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床单已经换新了,秦臻站在窗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