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嘉嘉一把撞开季止,拉着李小年的手进了门,进门前还不忘给季止翻了个白眼。
季止无奈地耸了耸肩,认命地捡起刚被邓嘉嘉强制撇下的礼盒跟在两个人屁股后面进了屋。
作为申城的房地产大亨,季度付拥有很多套西装,并且穿着西装出席在很多正式的场合,但显然当前并不是个正式的场合,也不是个适合穿西装的好时候。
看到季度付西装革履地坐在餐桌主位,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年近百年但是并不明显见老,宽肩窄腰,气场十足。
季止:他到底要干嘛?
邓嘉嘉: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
李小年:幸好昨天洗头洗澡了。
三个人各怀心思地上了桌,刚一落座面前的碗里就落了一只虾仁,季止下意识偏头去看李小年,发现对方的碗里也有后不明显地松了口气。
“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季度付淡淡出声。
季止没什么反应,平静地夹起虾仁送到嘴里。
季度付接着问:“事情都处理好了?有什么地方没把握的?”
听到问正事,季止勉强回了两句:“差不多步入正轨了,基本上都有把握。”
季度付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问了句。
“几岁了?”
李小年咬着虾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季度付问的是他,赶紧把嘴里的虾仁咽下,擦嘴端正坐姿:“30岁生日刚过。”
季度付像是有些意外,干巴巴来了句:“那我大你15岁。”
李小年被季度付这句意味不明的一句话吓得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回什么显得又有礼貌又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季度付也反应过来自己这句话很容易让人误会,立马找补,说:“看着很年轻。”
李小年尬尬地嗯了一声。
季季度付又紧跟着问:“家里几口人啊?”
季止刚把筷子放下,手就被李小年按下。
这是进屋前李小年和季止定下的暗号,把手放在季止的手上 就说明李小年自己能应付,季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如果拉拉季止的衣袖则表示,应付不住了,这时候季止才能动能说话。
行。
不动不说话。
李小年:“我还有个舅舅,我爸妈都已经不在了。一直都是我一个人过得。”
季度付又是一愣,更加尴尬了:“那你还蛮不容易的啊。”
“你……”
邓嘉嘉听不下去了,手指拎起一根鸭腿就往季度付嘴里塞,朝着有些懵的李小年笑道:“季止他爸爸,有点饿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我们先把饭吃完再聊。”
一顿饭吃的安静,吃完饭季度付一个人回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两个盒子,稍大的盒子放着一盘围棋,季度付示意李小年坐下,从兜里掏出纸巾细细擦了擦棋盘。
“会不会下围棋,不会让季止在边上帮你,他下围棋很厉害,很小的时候老师都和我夸过他。”
季止的头缓慢地抬起,视线慢慢聚焦在季度付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一点点缩进季度付的眼里。
他有些不明白季度付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先还是叔叔先?”季度付冲李小年笑了笑。
“您先。”李小年不介意把先手让出来。
季度付闻言落下了第一颗黑子。
出乎意料的是李小年围棋水平相当之高,黑子进白子退,以退为进,在没有季止的帮助下也能把季度付杀个片甲不留。
看着眼前进无可进退无可退的局面,季度付笑了两声。
“我当初娶林芷的时候,林芷他爸就端出来这么一盘棋让我下。他说他们家是书香门第,不在乎钱不钱的,只是想给林芷留个好归宿。”
季度付当年的水平差得很,连着去了几个月还老丈人放水才勉勉强赢了一手。
“走的时候林芷爸爸把这个棋盘给我,他说如果有了女儿,女儿要结婚了也要用棋盘考外孙女夫婿,下好棋的人品不会差的。”
虽然目前看起来是自己用不到,季止也很难用到。
但季止还是从季度付手里接过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