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以后天天都可以来找你玩了吗?”松云问魏月融。
“只要你不嫌累。”魏月融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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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天开始,松云就又开始上课了,来教他的还是姜嬷嬷。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松云还挺奇怪的,他说:“内宅里的规矩,我都会了呀。”
魏氏却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一样,告诉他:“还有的是你不会的呢。”
松云似懂非懂地跟着姜嬷嬷进了一间单独的屋子,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的确学到了很多从前从来不知道的东西,其中的很多都让他很脸红。
日子过得很快,阮珩的院子很快就粉刷完毕了,松云没事的时候溜过去看了看。
晴雪斋的地方比贮月轩宽敞不少,不过房间的数量差不多,正面也是三间房,两侧又各有三间厢房。与贮月轩的幽静不同,晴雪斋院子里十分敞亮开阔,前面种了许多梨树,房屋后面有一颗高大的木兰,雪一样的花朵掉落下来。
松云觉得很喜欢,他还偷偷到两侧的厢房去看过,在心里悄悄琢磨了一下自己以后要住在哪一间房比较好,并且想象了自己住在里面的样子。
在这期间,魏月融找了裁缝来给他做了几身新衣裳,都很漂亮,是松云以前都没穿过的料子和图案,魏月融还送了他不少首饰,其实男孩子能戴的首饰并不多,不过手钏、镯子、项链都可以,还有耳环。
松云是很怕被扎耳朵的,可是魏月融给了他很多对耳环,有玉的,有金的,有珍珠的,还有宝石的,于是松云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让嬷嬷用被火烫过的银针给他穿了耳朵。
没有松云想象的那么疼,但是从此之后,他就拥有了很多漂亮的耳环。
晴雪斋里被放上了很多家具和陈设,连两边的厢房都布置好了,就差阮珩日常用的一些东西了。
这时松云终于被放回家了。
虽然只是算收房而已,但是能体面一些毕竟是好的,松云被允许回家住一段时间,再选个吉利的日子,正式地进府里来。
虽然没有三书六礼,下聘迎亲,不过白家还是得到了很多的赏赐。布匹锦缎、黄金白银、药材等物,色色俱全。其中有一些是太太照常理安排的,另外的一些是阮珩和魏月融添的,七七八八地把白家的堂屋堆得满满当当的。
左邻右舍都来庆贺,白家夫妇也就设了一个小宴款待众人,都是看着松云长大的邻居,又都是在阮家服侍的,大家也都是诸多感慨,都说松云是很有福运的。
进府的前一天晚上,又恰好是松云的生日,白嬷嬷给他下了长寿面,又拉着他嘱咐了好多话,母子两也哭了一场,又说话说到了大半夜,直到松云困得眼皮子打架了才安歇。
第二天入夜时分,到了松云正式进府的时辰了。
松云也不能穿红戴绿的,照规矩只能穿件颜色鲜亮些的,至多只能穿件红色的里衣。
于是松云就从魏月融给他做的那些好衣服中选了一件缃色的外衫,搭了件松花色的下裳,领口能看到红色的里衣领子边。
松云戴着金镯子,金耳环,手里抱着装着阮珩给他的那个小玉兔的锦盒,再由几个婆子帮他拿上他的包袱箱笼,就这样在夜色里进了阮府的二门,一路静默地径直送进了晴雪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