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巩潆找了张椅子,放在晒坪里,坐下去就不想起来,也不想去割油菜。
“庆春,吃饭了吗?”
可惜,宋丽兰的大嗓门又在呼喊。
巩潆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就看见宋丽兰正拎着一个桶,往外面走去。
巩潆好奇地看着那只桶,想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于是直接问:
“宋姐,你桶里装着什么啊?”
经过昨天的相处,巩潆和宋丽兰的关系逐渐熟悉,称呼也变得亲密。
“哦,早上忘洗衣服了,现在正要去呢。你衣服洗了吗,要不要一起去?”宋丽兰说。
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连早上找菜都花了点时间,巩潆可以猜到家里肯定没有洗衣机。
于是她马上找一只桶,放入昨天的臭衣服,跟上了宋丽兰。
“哟,咋拿着这个桶啊?”
宋丽兰感到奇怪,明明平时都是拿着一只铁桶,今天怎么拿着塑料桶。
巩潆听着宋丽兰的质疑,即刻慌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说。
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借口,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哦,那只铁桶没看见,就随便拿了一个。”巩潆笑着说。
宋丽兰应该没发现不对劲,点点头就没再说话。
两个人就这么顺着小道走,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边的人熟悉整个村庄,后边的人正在进入乡下生活。
“哗啦哗啦——”溪水不停地汇聚在一起,流动的声音传入人们的耳朵,平静了人们的内心。
宋丽兰在一个半米高的石板前停下,把衣服全部倒出来,开始刷桶。
接着又把每一件衣服浸湿,放在了石板上,堆在角落。
巩潆学着宋丽兰的动作,再结合小时候奶奶洗衣的顺序,一样一样地做好。
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出门太着急了,忘了带刷子、棒槌和洗衣粉。
想要去问问宋丽兰有没有,刚上前,巩潆就看到除了宋丽兰手上拿着的,石板上就没有任何多余的。
巩潆没办法,想要回家去取,就先和宋丽兰说:
“宋姐,我忘拿东西了,先回去拿,你慢慢洗啊!”
刚要出发,对面的一个大婶出声:
“庆春,衣服还没洗呢,你要去哪儿啊?”
声音伴着溪水声传入巩潆的耳中,便有些不清楚,巩潆只好大声问道:
“大婶,你说啥呢,我听不见。”
那人一听,再次开口,说话声音大了一些,“我说你要去哪里?衣服还没洗呢。”
“哦,我忘记拿刷子和洗衣粉这些东西了,要回去拿。”巩潆回道。
“这个好办啊!我快要洗完了,你过来拿吧。”
听着这句话,巩潆瞬间觉得村里的人真的好好,啥都会帮一帮。
那即使自己很倒霉,有这些人的帮忙,自己应该会好过一点。
巩潆踏着一条半米宽的不停有水向下流的路径,到了那人的身边。
那人在洗被子,今天的天气好,太阳高高悬挂在高空,确实可以洗被子。
“庆春,你帮我拧一下水呗。”那人把一头递给巩潆,不让巩潆有拒绝的机会,“你拿着这头,拿稳了就一起拧。”
巩潆接过那人手中的一头,开始拧。
被子的水不停地被拧出来,被子都变得轻盈了。
过后,巩潆就拿着东西回到原来的地方。
“你不是不喜欢李桂香吗,今天怎么又和她说话了?”
宋丽兰随口问道。
“是吗?我后面又觉得她还不错。”巩潆尬笑着,试图掩盖这个话题。
可宋丽兰明显不在乎这个,自顾自地说:
“上次她和你婆婆一起在家里说你,恰好被你听到了。后面你就和我说,她和她老公黄大丰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天天嘴碎。”
“黄大丰?”巩潆好奇这个名字,不自觉地说了出来。
今天的宋丽兰不知怎么回事,耳朵格外好,即使有溪水的扰乱都听到了。
“就是村长,那个多嘴怪。上次没把他好好骂一顿,真是气死我了。”
话落,宋丽兰拿起棒槌狠狠砸下去,像是把眼前的衣服当作黄大丰。
这一声响把巩潆都给吓到了,不敢说话,默默洗着自己的衣服。
真是要疯了,巩潆怎么知道和谁不和啊!
还有,村里这么多人,要是今天遇见很多人,巩潆只要一不小心多说或不说,那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要不然就是被当作疯了。
不行,巩潆不能让这个局面发生,一定得想好应付的办法。
洗好后,巩潆就要把东西还给李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