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藻满脸惊愕,越睢矜持挥手:“男朋友,我来啦~”
陈令藻心脏重重一跳,“你怎么来……”
话未说完,越睢便已忍不了了。
他拥住人劲瘦且手感极佳的腰肢,用脸颊蹭蹭陈令藻柔软的发丝,低声,“藻藻,我被赶出家门了。”
“收留我两天吧~”
“男~朋~友~”
越睢的声音是他特有的磁性,咬字故意含糊不清,听起来黏糊又暧昧,倒真像是一对许久未见、思念绵长的小情侣在说情话。
“……”
陈令藻耳尖被酥得麻麻的,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像电流般直到尾椎骨。他眼前好像被覆了一层暗沉的粉红色薄纱,腰一软,差点溺死在越睢人为制造出的荼蘼湖泊中。
他咬咬唇,企图唤醒自己的理智,长睫微颤,调整好面部表情,微微后仰,拍拍越睢的肩。
气沉丹田,说话的声音却还是清越:
“没问题啊,住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越睢大手在他后腰揉揉,像摸一只高傲的猫一样,彰显自己的愉悦,笑眯眯:“不用呀,我住你房间就好了嘛,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奇怪,为什么他这么喜欢摸陈令藻?
越睢心中掠过一丝疑惑,眼神又很快清明。陈令藻是香香的,摸起来又软,没有哪一处肉是不好摸的,谁不喜欢?
但是,只有他能摸到罢了。从前到以后,有且只能有他一个可以和陈令藻这么亲密。
现在他又占了陈令藻男朋友这个称号,虽然是名义上的,但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在这个位置一天,他就不允许其他任何人这么做。
只有他可以。
如此想着,越睢揉捏按摩的手法愈发心安理得起来,隐隐有向上向下的趋势。
陈令藻一巴掌挥开他的两只咸猪手:“哈哈哈,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这样太不隆重了吧。”
越睢甜蜜一笑,深情告白,重新上手:“我们俩之间不用那些虚的,只要和你在一起,什么时候都是隆重。”
……好肉麻。
“亲亲~”
越睢噘嘴。
陈令藻冷脸捂住他的嘴,庄重矜持,“滚。”
越睢没被陈令藻遮住的双眼眨巴眨巴,流露浓浓的委屈。
他就着这个姿势又挨近陈令藻几分,几乎跟人脸贴脸,含糊不清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吗,为什么不可以亲亲。”
“假的。”
陈令藻没被美色迷昏了头脑,清醒而理智,“你不是恐同吗,不用这样强迫自己。”
你和别人怎么可能一样?
越睢嘴上没说,待陈令藻松开手,转身时,他迅速在陈令藻侧脸香了一口,“啵”的一声在平静的空气中格外明显,两人均是一愣。
越睢没想到声音这么响,怕不小心弄疼陈令藻,紧张小心地看去自己亲到的地方,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另一只手的拇指不断摩挲。
陈令藻沉默。
他望着越睢皱得越来越紧的眉峰,感受着脸侧力道有些重的擦拭的触感,心一点点下沉。
非要这么做的是越睢,觉得恶心想擦掉的也是越睢。
……既然恐同,讨厌同性,又为什么要来招惹他?
真烦人。
陈令藻清清喉咙,拍开他的手,镇定抬头,下了决定:“你去住客房,房间自己收拾。”
双目沾了些水渍,桃花似的眼型便真如入水的花瓣,被水洗涤滋润后,清凌凌的,脱去所有的世俗污浊,更显动人清洁与高不可攀。
摄人心魄。
越睢心脏狠狠一动,一根弦在他胸腔中搅动拉扯,好像要把他的灵魂扯出。
喉咙涩然,说不出话,他不知觉地点头,也低下头。
气氛沉寂下来,空气滞涩,不再流通。
陈令藻压下眼底的酸涩,转头进屋。
越睢在原地出了会儿神,拉住自己拖家带口似的大行李箱闷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