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他把少年的身体狠狠往下一攒,后者的身体又颤抖了几下,随后平静下来。
帕鲁修又喘了几口粗气,重新整理好衣领,回到沙发,举起酒杯,隔空朝里奥敬了敬:“我的弟弟,两年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无知,而且惹人讨厌。”
“但是,你要清楚一个事实,我们是绯瑟皇族,是太阳神的后裔,身体里流淌着高贵的神血,我们的力量与生俱来且不断强大,我们天生就是作为王者而存在的。”
“不管你承不承认,无论是这个快死的奴隶,还是那些贵族、平民和异邦人,他们本质上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群贱民,我们不需要在乎他们的感受。”
“而对于贱民,无论我对他们做什么,那都是我的权利,作为王者的权利。”帕鲁修轻描淡写地作出结论。
里奥望着帕鲁修闲适的模样,怒向心头,大声说 :“可这也不是你买卖奴隶和虐待他的理由!”
“如果你觉得,他是奸细,你大可以把他送到骑士队,或者宫廷法师那里,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和方法来撬开这个人的嘴,但你没有,你只是在凌虐他,发泄心中的嗜血与暴力,根本没有指望从他口中得出答案。我猜,就算他不是奸细,想他这样的美人那也只会成为你手下的又一个新玩具,过不了多久,等你玩腻了,他又会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扔掉,而且下场并不会太好。”
“哥哥,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对你的了解还少吗?你只是觊觎他的容貌与身体而已,别再给自己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帕鲁修笑了笑,说:“出门这两年,看来还是成长了很多呢。”
“我们的小里奥,以前在我后面的跟屁虫,现在也成了一个会和兄长顶嘴的大人了呢。”
“哥哥,你变得越来越让我感到陌生,”里奥说,“小的时候,你虽然脾气很差,动不动打骂人,但至少还保留了一些底线,为什么越是长大,你反而变得越是残忍?神的血脉不是拿来让你滥杀无辜和发泄恶意的。现在的你,你压根就承担不起一个王国的职责,你也压根没有作为一个皇族的风度。”
帕鲁修冷笑了一声:“皇族的风度?那是什么?你有这个东西么,父亲教过这个东西么?”
“怎么没有,父亲一直教导我们——”
“你还是太年轻了,弟弟!”帕鲁修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皇族的心里都藏着一头野兽,只是有的把它放出来了,有的还藏在心里。你以为,我们的父亲就真像看上去那样威严和公正吗?我告诉你,我和父亲,本质上是一类人,残忍和嗜血才是我们一代代流传下来的东西!而你看不出来!所以,你是个异类。”
里奥深深地看着帕鲁修:“我不信,父亲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天真的小可怜,”帕鲁修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当你觉醒了心中的野兽,你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你走吧,我想兄弟友爱的戏份已经结束了。”
“临走前,我想请你帮忙清理下痕迹。把这个人带到神殿的烈焰熔炉那里去吧。这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奸细,而且快死了,你应该不介意把他放到熔炉里,给予他最后的安宁吧,我善良的弟弟?”
里奥走向大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泽维尔抱起来。
“不过,我想你多半也下不了杀手,”帕鲁修缓缓地说,“那么,就不要让我再看见他,否则,我会让他的灵魂都燃烧殆尽。”
房间里涌动起浩荡的炎热气势,隐匿于虚空中的火元素似乎都回应起低沉的嗡鸣。
但元素能量一到达里奥身边,就如冰雪遇到太阳般消融了,像是他的周围竖起了看不见的保护罩。
里奥抱着奄奄一息的少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帕鲁修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