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山上,圣魔元史被天琦爵带离,鷇音子和三余无梦生以祸棺祭为引,武君与云归源两人在暗中压阵,魔佛波旬三体与天谕·鸠神练,黑罪孔雀·弁袭君彻底对上。
势同水火的三方各怀算计,对视一眼,两方心照不宣,三余无梦生和逆海崇帆合理之下,合体的魔佛波旬再度分化三体。
秉持同修之情,面目高洁的女邪虽然不愿与正道为敌,却也倾力相助。
他们打的激烈,暗中观察的四人却打着一劳永逸的主意,一起传音入密。
“你是怎么打算的?”
武君撇了一眼战场,兴致缺缺的问,看着情况,也用不到他,没架打,武君自然提不起精神。
“让他们打吧。”
云归源神色恹恹,有气无力的道。
天迹写的那封信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但凡在御命丹心和地冥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云归源倒不是介意过往被翻出来,只是他近日已经收到不少来探口风的信了。
惹了这么多人不开心,他自然也是不怎么开心的。
武君杨眉,也没问同为近神的祌天爻帝去了哪里,什么都没说就默认了,难得的有些感慨。
“岁月的洗礼似乎让你变了许多。”
更像他的父亲了。
这种成长也实在说不上是一件坏事。
“岁月改变的,只是吾的行事作风,吾对自己的看法,并未改变。”
云归源平和的道。
他不像他的哥哥,小小年纪就历经沧桑。
云归源有着洪荒师门的庇护,从未遇到什么可以称之为绝望的经历。
就连小九还未能与他联系时,本能驱动救下本该死去的母亲的想法,也被很好的实现。
再之后,有皇儒无上作为义父,德风古道和云海仙门为底蕴,养成了他随心所欲的天真性格,那种刻在骨子里的特质尚且看不出来,如今独当一面,灵魂上的特质自然就明显了。
表现出来的,就是他的性格上的掌控欲和越发深沉的手段。
“况且,你不是也变了许多吗。”
从前的武君,可不会这般平和的模样。
君嫚睩和黄泉的出现让罗喉改变了许多。
这边的谈话并没有引起那边的注意,焦灼的战局彻底一面倒向三余无梦生这边。
魔佛三体到底被送入了三个棺材之中。
祸棺祭盖棺定论,如无意外,魔佛波旬在一阵阵浓烟中彻底消失。
“她,值得你救吗?”
眼力极好的武君一眼就发现了祸棺祭的端倪。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救下一个人呢?
云归源云淡风轻的道。
“随手而为罢了,究竟能否成功,吾也不知道。”
“女邪必须死去,能活着走出孽宰凶棺的只会是快雪时晴·霁无瑕。”
至于走不出去,那就走不出去吧。
如今霁无瑕固然一心和平,但女邪手里的血也不少。
远在渡口之上,提前在此拦截众人的血傀师等人脸色阴沉,一行三人神经紧绷,双方气氛也越见凝重。
未曾料到天琦爵此行身旁会高手如云,虽有退缩之意,但与邪神的约定已是弦上箭矢,开弓没有回头箭,再如何不愿,血傀师也只能强行继续。
而以天琦爵为首的众人欲要前往示流岛,也只有先解决拦路之人。
双方杀心一定,肃杀之气弥散四周,暗沉天色不见高阳。
风凄凄呜咽不休,细雨微茫如白沙,风雨飘摇中,刀锋舞决,剑意鸣唱。
正邪双方蓄势待发,不死不休的杀局即将开启。
天琦爵手握水晶权杖,看着对面三人,语气沉着以对。
“宙王何以助纣为虐,岂不闻中阴界臣民与妻儿之哀哭痛苦?”
宙王瞳光微闪,只是嗤笑道。
“本王又岂会在意叛臣贼子之言。”
或许原本的宙王尚且会顾念这些情分,但如今,被为母则刚的王妃和签订天道契约的缎君衡连手架空权势,又几经生死的宙王已然彻底疯狂。
就算眼前注定是末路,他也只会继续走下去。
眼见宙王意决,本就不抱希望的天琦爵也不再言劝,退后一步,给等待已久的魔皇让出场地。
到底念及情分,在三余无梦生处接回新王的灵狩并未参与今日之局,只是让义子前来。
纵然情分消弭,灵狩也会怀念过往时光,但再如何,以他的心性,依旧会为了保护王权安稳过度为上,为了中阴界的百姓不在未来因为宙王再度夺权被卷入风波,选择托付爱子来此了结后患。
提前自养魔池中彻底蜕变而出的魔皇见此,不再静默,眼神凛然,手执兵器,魔元启运,打破僵局,急招在手,蓦然朝宙王而去。
“焠星炼云。”
魔元浩浩,威视四方,宙王显然未料昔日困于佛厉的的魔皇竟然进步如此,轻敌之下,身形退后,血红溢出。
“倒是本王小瞧你了,王式·双极灭宇。”
宙王手执悲怒王权,喝声一击。
下一瞬,双方激战而起,飞沙走石,激烈对决。
离祀主与天琦爵互相对视一眼,离祀主点了点头,按照商议流程而来。
“宴平乐会在示流岛为你们引路。”
因鷇音子誓言之故,此次计划几乎尽数出于云归源之手,以他为主导,联合各方分而击之。
离祀主对他们说完,笑意吟吟的对上了圣魔元史与血傀师。
“来吧,让吾一见你之能为,是否能带来不一样的结局吧。”
说罢,一手展开,无形的命运丝线在虚空铺开,构建出一座庞大法阵。
法阵形成的瞬间就在血傀师和圣魔元史头上,自上而下平压而下。
改编自九曲黄河大阵的阵法霸道至极,在圣魔元史开启能力之前,就将它强行镇压,飞速磨灭血傀师的生机。
涉及死亡法阵的大阵宛如灭世磨盘,此时此刻,纵有千般手段,万般谋划,阵中之人能做到的,也只有倾尽全力抵御法则消磨。
离祀主双手掐诀,依旧笑得诡秘轻松,虽以一己之力镇压,但他并未轻敌。
一个能掀起这一场浑水的人,虽然是被各方当作棋子,多少也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再如何小心也是使得的。
不要看他对付的轻松就以为他很废物,那是因为圣魔元史面对的人是开挂的他。
他的身上,即是诅咒,也是增幅,此界冥界地府未曾建立之地,天地间一切与之相关的力量皆能为他所用。
只要他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杳挽歌也是如此,只是她的力量范围则恰巧与他相反,但让渡仪式的中断让双方的力量意外交融,彼此能借用对方的力量。
他能摄取虚空生命之源修补魂灵,她也可以强行维持十八地狱阵转纳死气。
用生生不息的冥元光明正大开挂的离祀主表示,碾压或许无趣,但足够安全且省时省力,那么又为什么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