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千山看了眼时间,9点46分,早过了她上班的点。
她现在很累,血诀的反噬让她连抬手都软绵绵的,何况后来又泄愤似的补了十几道封印,身体95%的能量都拿来和某个疯子对抗了,哪有精力去管前委托人的事。
“不好意思王先生,最近身体不适请了几天假,没法过去了。”
“那我来找你?你家在哪?”王全发语气急切而慌乱。
“不用了,等过两天休息好的。”
“不不不,孟大师!您可一定要今天来啊!我可以加钱,10万够不够?!您就过来看一下,很快的,不耽误事。”
明明前几天离开时还对她多不信任,现在就叫上“孟大师”了。
不过别的不说,这个价格她还是比较心动的,耐不住身体实在没缓过来。
“这恐怕不……”
“那15、不,20万?我给您20万,您就过来看一下,成不成?我让司机去接您!”
“……”转眼就翻了倍?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再拒绝会不会对她的小金库不太礼貌?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孟千山衡量了下,怎么算都是超划算的一笔,于是半推半就着应下。
只是一个小委托,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再说,她使个罡风的力气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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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下午过去,孟千山先给局里请了两天假,然后给伤口做简单处理,随便用微波炉热了点吃的。
把染血的被单丢进洗衣机,再把昨天作出的混乱现场清扫一通,收拾好一切一看表,才过去一小时不到。
回到卧室,躺在新换的被褥上进行中场休息,闭眼前,孟千山特意顺着灵感探入瞳离镜内部。
“宋晴澜,醒了没?”
理所当然没有得到回应。
宋晴澜向来如此,对这种无关紧要的开场白懒得搭理,尤其经历了那么惨烈的一夜,就算开口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不管你醒没醒,我先说我的。”孟千山自顾自道:“昨天就当是个意外,咱们和平相处吧,别老打打杀杀的。”
“……”
“你的伤怎么样?”
“……”
镜中安静到落针可闻,孟千山屏住呼吸感应着,能听见女人十分轻微的呼吸声。
昨晚宋晴澜最后那一下子完全是被脾气冲着做的,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把自己搞成那副鬼样子,最后还不是要狼狈地钻回瞳离镜养伤。
孟千山对该行为报以强烈谴责,又苦于对方是个容易情绪化的臭脾气鬼魂,不得不把谴责的话吞回肚里,换成相对温柔的劝导。
“我知道你能听见,给你下同生咒是我不对,给你道个歉。”
虽然语气硬得听不出一点歉意。
“现在咱俩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别互相伤害了,对彼此都没好处。等这段时间过去,我就帮你找珠子,这段时间你就先安心在里面养伤吧。”
说完,孟千山收回意识,随手定了个闹钟,然后钻进被窝继续补觉。
却没注意,床头,暗红色的圆形小镜微不可查地震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