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集团就在柳城繁华的市中心,放眼望去,不远处就有家海鲜餐馆。
夏青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柳相宜:
“海鲜餐馆可以吗?”
柳相宜开玩笑道:
“还真挑对了,我最爱吃海鲜。”
夏青那双冷淡的眼睛里,顿时泛起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包厢,立刻就有服务员过来了,包厢里闷热,柳相宜脱下外套,服务员正准备上手去接,忽然哎呦一声惊叫了起来。
柳相宜愣了下,垂眸一看,服务员的指尖在即将触碰到他外套的时候,又跟触电般缩了回来,手抖得厉害。
旁边的餐厅经理瞧见了,立刻把服务员骂了一通,又赶忙和柳相宜赔罪,服务员也吓得连连跟柳相宜道歉。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柳相宜被吵得头疼,又在心里怒骂了一句钟秦淮。
但脸上却仍旧保持着微笑: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行。”
他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又对坐对面的夏青说有事先出去一下。
刚一走出包厢,柳相宜脸色就变了,眸色也沉了下来。
找了个僻静无人的休息室,柳相宜进去后环顾一圈,对着空气冷声道:
“钟秦淮,我知道你在,怎么,有本事做这些没本事现身吗?”
话音刚落,休息室的角落里,一盆君子兰的枝叶就咻地一声伸展开,竟然一眨眼的功夫就蹿到了两米高!
那片叶子尖尖微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相宜,还摇了摇,发出轻笑声:
“柳总这么指名道姓的,对我态度这么差,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柳相宜冷眼盯着那株君子兰。
不让别人近他身,现在连别人碰他的衣服也不行,先不说这样对他的生活和工作有多大不便了,更关键的是还经常会牵连其他无辜之人。
就他所知道的,昨晚宴会厅上有一个宾客,第一次跟柳相宜握手没成功,他不死心,又努力尝试了两次,结果每次握手的时候都手抖到不行。
还以为自己得帕金森了,连夜去了医院。医生检测说他身体很正常,那位宾客还不信,说他昨晚连续三次手抖。
怀疑这家医院的设备和医生误诊,据说今天一口气跑了三家医院,一时之间成了柳城豪门圈子里的笑话。
想到这,柳相宜的脑子里又冒出那个困惑他很多年、直到钟秦淮死了也没有回答他的那个疑团了。
“所以钟总,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针对我?”
那片君子兰听了,枝叶尖尖歪了一下,仿佛一个人类歪了一下头,在若有所思,随后笑着调侃道:
“柳总,我死之前就告诉过你了,需要赢了我才有资格知道这个答案。”
柳相宜深吸一口气:“那钟总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
“想求我放过啊?”
那盆君子兰又戏谑地轻笑道:
“那也要柳总赢了我才行……”
柳相宜:”!”
真想狠狠踹那盆君子兰一脚。
但以他的教养又实在做不出此等没有风度的事来,最后柳相宜摔门而出。
一出来,就撞见那个方才想帮他拿衣服的服务员路过,柳相宜方才还一脸怒容,又瞬间恢复了微笑。
服务员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早就听说柳氏集团的继承人不仅年轻俊美,还尤其风度翩翩,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张笑脸,在一众豪门圈里是口碑和风评最好的一位,几乎没有差评。
今日一见,服务员才知道原来是真的,她脸色微红地向柳相宜道谢:
“刚才在包厢里……谢谢柳总。”
柳相宜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男人女人的尖叫声,哀嚎声,以及凌乱的脚步声:
“快来人啊!”
“这里有人发酒疯!”
“啊啊啊杀人了!”
柳相宜眉头一跳,循声望去,四五个也在餐馆吃饭的客人全都往他这个方向奔来,仿佛后面有什么可怕的怪物在追他们一样。
那几个客人奔过来,发现走廊后面不远处就是一堵墙,更是绝望了。
柳相宜转头看了他们一眼,再转头过去的时候,眸子瞬间一沉。
一个中年男人手持菜刀,正朝走廊跑过来。他脸上、衣服上溅满了血迹。
菜刀上还在滴血。
他眼神凶狠,就在几秒内已经冲到柳相宜面前了!
菜刀往前一劈。
眼看就要劈中柳相宜的肩膀,就在菜刀即将劈开柳相宜肩膀上的衣服时,那个中年男人突然触电了似的,握菜刀的手剧烈地颤抖。
下一秒,菜刀咣当一下掉落在地。
柳相宜也反应很快,马上就拧住中年男人的肩膀,一个过肩摔,中年男人被死死制住在了地上。
中年男人动弹不得,还不甘心地盯着掉在不远处的那把菜刀,仿佛跟做梦似的,迷茫和懵逼状态,喃喃自语:
“不可能啊……怎么会这样?”
他刚才明明……
明明快要砍中了的!
那几个躲在柳相宜身后的客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瞪圆了眼睛。
直到警察来了,做笔录的时候还在不可思议地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