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
“嗯!”夏溪挽在门口犹犹豫豫。
这一举动被乐依颜捕捉到,“怎么了?”她贴心问道。
“我可以进来待一会吗?”夏溪挽试探的语气,像被抛弃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谨慎试探外加不好意思的傲气。
“当然可以,快进来!”乐依颜拉着她进屋,她心里自是欢喜求之不得。
‘倒没那么凶,还这么好言好语,为何上午?’乐依颜很是不解。
但她没在多想,上手去拉对方。
双手触碰间,对方掌心的温暖传达。
夏溪挽紧盯着那只手,面上不可置信的神情变得紧张。
“你,我?”夏溪挽声音很轻,深邃的眼眸里满是震惊。
她的视线很是缓慢,从第一次肢体接触的牵手转移到乐依颜身上。
最终定格在脸上。
乐依颜脸上懵懵的,疑惑道:“怎么了?”
她看向夏溪挽,后者脸上莫名其妙发红了,原本只是轻轻牵着的手也下意识用力。
这力度似警告,她突然想起夏溪挽不喜与人接触。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乐依颜紧张的要缩回,却被一股力量所挽留阻止。
“不!”夏溪挽道。
乐依颜疑惑道:“啊?”
夏溪挽视线又回到那接触,脸上逐渐变得红润,她呆呆的不知在思考什么。
奇怪的是乐依颜竟从她面上看到惊喜?
“抱歉……”夏溪挽轻声细语,她愣神的松开随后又收回了手。
乐依颜不明所以,疑惑道:“为什么要道歉?”
“我……”夏溪挽回过神道:“没事,谢谢。”
乐依颜被夏溪挽脑回路搞得迷茫,“为什么要谢谢?”
夏溪挽一脸无辜:“因为你让我进来了……”
乐依颜看着她,也一脸无辜。
最后还是夏溪挽开口缓解尴尬:“对不起,上午的事,我不知为何。”
“上午的事?”乐依颜回想着,她指的是早上和中午的态度?
也确实,那时她的态度可真是可怕。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只是控制不住。”她没在说下去,而是发自内心提醒道:“你在学校里离我远些总是好的。”
夏溪挽被请到沙发上,她不好意思的坐下,浑身很是不自在的紧绷。
乐依颜给她倒了杯水,她忙上手去接,碰触间又缩了回来。
乐依颜也没在意,把水放在茶几上,随后她也坐了下来。
她看着夏溪挽,很真诚的开口问道:“你让我离你远点……”
“那你在校一个人不会感到孤独吗?”
乐依颜问出这话时,脑海里都是夏溪挽被欺负的样子,她没有错,为何会这样?
她想改变点什么。
“孤独?”夏溪挽感慨的重复了一遍,她抬起眸子,似回忆似思考。
“会吧?”夏溪挽沉重开口。
“所以我来陪你了……”
乐依颜心脏砰砰直跳,一如初次见面时的激动,但不同的是,这次附加上了某些东西。
夏溪挽惊异的看着她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似乎还有话要说,可那些话始终都无法发出声。只有那一张一和的唇形见证过她的努力,奈何努力过后还是哑在了嗓子里,埋藏在心底。
“对不起,我。”乐依颜懵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那话。
说那话时,很是熟练,脱口而出似乎都没经过思考。
现在想来,全是问题。
说话不过脑子真是不行。
“我知道……”乐依颜道。
“不,你不知道。”夏溪挽双眼望着那水杯,“你跟本不知道学校的事。”
“我知道的,那不是你的错。”同样的话,只是乐依颜说的更坚定。
夏溪挽视野转移到乐依颜身上,薄唇轻启,眼里满是探究:“那你不怕我吗?”
乐依颜能感受到那视线很强烈,强烈的想得到印证,印证乐依颜的话是真是假。
“怕!”乐依颜实话实说,“特别是在你发疯的时候,你揍他们时不害怕吗?”
“你都知道了?”夏溪挽语气很轻,但不难听出震惊。
乐依颜:“嗯。”
夏溪挽问道:“谁告诉你的?”
乐依颜:“我不能说。”
夏溪挽嘴角自嘲的扬起,她抬起眼很疲惫道:“其实谁告诉的不重要。”
“你刚才的说的话,有一个词我很喜欢。”
乐依颜也开始好奇起来:“哪个词?”
“发疯!”夏溪挽笑笑,那笑容明明是表达情绪,可她总无意间透露出深沉的厚重。
是笑却不是欢快的情绪,看不透,摸不清,不符合年纪的沉重。
乐依颜:“发疯?”
“你怎么个喜欢法?”乐依颜问道。
夏溪挽听到乐依颜的询问,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最终又恢复那冷漠。
“因为。”夏溪挽道:“可以无时无刻发疯呗。”
“当别人以为你是神/经/病/,就没人愿意搭理你了。”
“那样生活也算平静了。”这话被她说得酸涩,好像命很苦一般。
乐依颜对她这回答很是不满,她盯着夏溪挽问道:“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夏溪挽回望乐依颜,眼中依依不舍开口道:“不是。”
她侧了侧头,深吸着气道:“我不知道我怎么了。”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夏溪挽道:“我忘记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我记得以往对于他们的戏弄,我是可以忍受的,可现在,不行了。”
“我的内心似乎总有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它在叫嚣。以前告诉我忍耐,现在告诉我大胆揍回去。”
“所以我无法保证,我不会发疯。”
夏溪挽真心道:“你该远离我,以免我发疯误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