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后娘娘,微臣与五殿下来得不凑巧,没碰到公主,说是公主爱看热闹,但因病着,宫娥们怕着她病体严重,硬要请太医。
公主不肯,嚷嚷着自己去。这不,微臣与五殿下扑了个空。五殿下担心七公主,便亲自去看看,让微臣在此等候他。
微臣身子弱,又因宴席上饮多了果子酒,无胜酒力,便犯了困,这才不小心睡着了。惊扰到各位娘娘,还请娘娘们多多包涵。”
几句话,说清楚来龙去脉。可只有一旁站着的汪贵妃,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她恨江淮序,竟然将她儿子拉下水。果真心思深沉得可怕。
“既然是这样,那也情有可原。”孝娴皇后身子弱,对于江淮序的体弱之症,到是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不知几位娘娘来前,可否瞧见五殿下与七公主?”
江淮序有礼有节,又生得极美,总是不免让人心生怜悯之心。
“未曾瞧见,我等也是听闻七公主生病了,便想着今儿个除夕夜,来瞧瞧那丫头。”汪贵妃道。
“是啊!到是不巧了。”福贵妃在一旁补充道。
“夜深人静,天气寒凉,既然人不在行宫,那江世子便回去吧!可别把人给冻着了。”孝娴皇后淡淡道。
“是,多谢娘娘体恤,微臣告退。”江淮序行礼,慢慢退出倚兰殿。
还没走两步,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五殿下刘承礼。
他顶着一丝醉眼,见着江淮序,不由问道:“咦?阿序,你也在啊?”
江淮序桃花眼微沉,上前见礼:“五殿下,您可算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找您呢!”
刘承礼眸色一顿,似有一丝疑惑,抬眼一瞧,看到皇后娘娘以及自己的母妃,还有三皇子母妃,一众妃嫔,正巧从七公主殿前出来。
她们都在看着二人,脸上神情各异。
“阿序找我……”
“五殿下,咱们的事,还是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聊更好,以免打扰到他人。”
汪淮序出声打断刘承礼的问话,眼神漆黑如墨中,透着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刘承礼瞬间意会,轻笑道:“也好,正愁没人陪我饮酒。今夜,阿序可要陪我不醉不归啊!”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结伴而行,江淮序紧崩的心,好不容易回落,身后汪贵妃适时出声,叫停了两人的动作。
“慢着。”
江淮序转身,脸色恢复平静,柔弱地问道:“贵妃娘娘还有何事吩咐?”
“礼儿,不是说去找你七妹妹了吗?怎么你回来了,你七妹妹人呢?”
七妹妹没在自己的寝宫?刘承礼眸色一闪,瞬间明白了什么,他看看几位娘娘,再看看江淮序。
一个外臣,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出现在公主的行宫?而且还是宫宴之后?又是深更半夜的。
很难不让人想点什么。刘承礼聪明,也算是看出点门道来。
他笑道:“母妃不必担心,七妹妹闹着要去看她六哥哥呢!说今儿除夕夜,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行宫。”
“好啦!孩子们大了,总归有自己的想法,便由着他们去罢!”皇后娘娘适时打了圆场。
今儿个她也累了,若不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孝慈一面,她又何故会因汪洁玉两句话,便前来看望这个没了生母的七公主呢?
她是上了心,关心七公主,汪贵妃说这孩子生病了,想着除夕夜,这孩子一人在行宫也怪可怜的。
便动了恻隐之心,好心前来探望,哪成这那丫头不来她寝宫问安看望,到自己贪玩去了。
孝娴皇后心头不是个滋味,到底不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与自己不亲。那她又何必太过上心?
皇后兴致缺缺的离去,汪贵妃差点儿没能咬碎一口银牙。就差那么一点点,便可将镇南王世子拖下水。
偏偏还是让他给脱身了,这怎能叫她心头不气愤。
福贵妃侧是一脸看戏的表情,她就是个凑热闹的,既然热闹没得看,那也就没有要留下的必要了。
说了几句场面话,见皇后走了,她也就跟着走了。
到是汪贵妃,瞧了自己儿子一眼,脸色不善。
“礼儿,你也老大不小了,可不能紧着自个儿性子来,贪玩过了,可非好事,你刚从灵山回来不久,抽空多陪陪你父皇吧!”
“母妃教训得是,儿子记住了,不过今夜,难得的好日子,母妃就容儿子放肆一回罢!明日我一定早起去给父皇请安。”
“你自己记得便好。”汪贵妃说完,深深看了一眼江淮序,转身也走开了。
江淮序看着汪贵妃的背影,眸色渐深,汪家已经对镇南王府起了杀心,既然如此。
那他便让这水搅得更浑一些,拖五皇子下水,看汪家做何打算。
刘承礼似没瞧见他眼中的风暴,将手搭在他的肩头,笑道:“阿序,走,去我的行宫坐坐。”
“那就打扰殿下了。”
“你我之间,客气什么?”
刘承礼笑得一脸和煦,似单纯无心机。
可江淮序知道,刘承礼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单纯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