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沈瑄看着眼前的手机,陌生号码出现的时候她差点从椅子上弹出去。 “喂?”
电话那头先是沉默了一阵,沈瑄又盯着号码看了一会,脑子里各种胡思乱想。
一大早谁放着懒觉不睡给她打电话呀?
还是生号码。
沈瑄咽了一口口水,生怕对面是表姐幽幽的问好声,或者直接是”我死得好惨啊”这种索命魔音,脑海里出现这个场景的一瞬间她打了个冷颤,简直毛骨悚然!
“沈瑄?我有点事儿要跟你说。”
谈若阳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沈瑄莫名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有我的号码?”问完沈瑄就意识到他们共同的好友不少,要知道她的号码确实不是什么难事儿。她心里烦乱,谈若阳这时候打电话来倒是打断了她的思绪
“问朋友要的。有事当面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事?”沈瑄警觉起来,谈若阳的出现几乎跟这所有的异常同步出现,她很怀疑他跟这一些列的诡异事件有什么联系,因此对他格外抵触。
多年不联系的同学突然联系自己不是借钱就是砍一刀,她想不出来有什么事情要跟她当面说。
难道是相亲?他好像还挺帅的。
打住!沈瑄拉回了自己脱轨十万八千里的思绪。
“电话里说不清,得见面再说。”
她捏着眉心她泄气地坐在桌子面前:“我…我的状态不太好,我能带别人一起吗?”
“啊?”谈若阳有强烈的疑惑的语气,沈瑄知道带人怕是不行的了。但是人家没直接拒绝。
“那你再让我想想吧。”
“行。”
沈瑄能感觉到谈若阳的语气失望,其实她根本不打算去。
平心而论,她跟谈若阳又不熟,她缘何要见一个不熟的人?她可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宅女!朋友少,事情少,省心省力。就算谈若阳有张惊世骇俗的脸,她很难承认对帅哥不感兴趣,但目前状态下她也有心无力。
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但她自己无法改变,无法阻止,怎么都赶不出去。
沈瑄觉得有时候自己就是神经太敏感了,也许就是那天晚上被吓到了,做了个梦。
她小时候看神探狄仁杰,也被里面的案子吓哭,后来发了几天的烧。她支着自己的下巴,看了一眼门外。是不是得给自己驱邪?
“你晴阿姨说好送大姨一只猫的,你这么闲,要没事就送去。”老妈上班正要走,临走前在门口冲着沈瑄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声。
“我?去送给大姨?”这节骨眼上,沈瑄觉得这事儿她格外不愿意做,“他们现在有这心思吗?”
“怎么没,两老人在家多孤单啊。还有,我跟你爸要出去旅游几天,过两天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饭吃吃好,别营养不良了。”
“什么旅游?”沈瑄一听心道奇怪,爹妈一向生活得乏味极了,甚少这种娱乐活动他们很少参加,整天跟铁公鸡似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开窍了?
“我公司抽奖抽中了!来回机票都不便宜。”
沈瑄更觉得奇怪:“你别被骗了。”
“行行行,你忙你的吧,整天在家就是吃了睡醒了玩…”
沈瑄知道下面就没好话了,只好闭嘴。
老妈走了之后她选择听一听英语。听了一会英文之后她是觉得空调度数越来越低。
虽然她是一个人在家,却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空调的嗡嗡声格外地大,几次她以为窗外下起了雨。
看着天边的云青里带着黑,鸡皮疙瘩爬了一身,电脑里的人声格外的空,过了一会,沈瑄看着电脑屏幕,瞳孔地震,里面突然变成表姐愤怒的脸!
“咯吱——咯吱——咯吱——”
这是什么声音!沈瑄惊恐的环顾四周,门都好好的,到底家里有什么东西?
还有,这究竟是什么味儿啊?
这声音无比诡异,在她大脑里一遍遍重复。
她家里有东西!沈瑄的脑子里蹦出一个让她冷汗直流的想法。
沈瑄猛地拍上电脑,一定是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她是不是产生了某种幻觉?她经常看小说电影什么的,很多都是主角人格分裂的桥段。
她浏览了一会精神科挂号内容,又查了查各家医院的费用和治疗手段,犹豫了半天,还是打算去晴天阿姨的店里看一看。
晴天阿姨是楼下花店的女老板,跟沈瑄她老妈是好朋友,家里养了一只英短蓝白,今年生了一窝小猫,已经一个月大,大姨本来说好要养一只,结果因为最近办丧事,她也没好意思开口。
现在事儿也过去小半个月,大姨在电话里确认要猫,巴不得早点送去。
饶是再怎么不乐意,她也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
“阿姨?”晴天花店里没什么人,晴天喜欢窝在花店阴暗的小角落里看肥皂剧,一站昏黄色的小台灯笼罩着她,她个子本来就小小的,窝起来更看不见人。
空调向外吐着冷气,花挤满了这间前后加上没有十平米的店,香水百合放在最店左边边黑漆漆角落里,香得无法让人忽视,旁边是各种塑料假花,又红又艳,老年人十分钟爱。水桶里的澳梅干的已经发霉,一走过去褐色的花瓣簌簌掉一地。从最左边到最右边,玻璃柜台前面挤着七八个水桶,满天星,多头玫,康乃馨五颜六色把它们塞的满满当当,也不知道这些桶子几时换过。
沈瑄往里走了两步,脚踢到了何晴天不知道从那个开业店铺门口收来的二手花篮,左边门里的桌子上堆了一大把玫瑰,都是纱网包着花头,看着有两百多支,沈瑄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正想开溜。
“啊呀,终于来了,快,来帮阿姨把叶子剪掉。”何阿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从小到大自己在这打了多少次的白工,沈瑄心不甘情不愿,撇着嘴抱怨:“何阿姨,你自己怎么在那里看电视,要我帮你干活啊。”
何晴天突然从那个堆满陶瓷盆栽、顶上挂满彩色缎带的角落里腾地站起来,两眼直勾勾盯着沈瑄。
啪的一下,白色麻手套扔到沈瑄脸上,”你带上手套干啊,我还有别的活儿!再说了,你手这么巧,等你上了学,阿姨不晓得哪天用得到你咯!”
沈瑄既不想回家,又不想去大姨家,花店里小,挤得满满当当,时不时有人来看看,虽然不一定买,但是沈瑄下意识觉得有人才安心。
何晴天从脏兮兮的柜台抽屉下面拿出一个小盒,再从她不知道从哪里端来的花篮里摘了几朵玫瑰,摘掉发黄的花瓣,喷了点水,剪掉发黄的根须,再往往盒子里的黑色海绵上一插。如此操作了一会,小盒子挤满了花,看着怪新鲜。买花的人不知这些话原来的样子,只要看着好看新鲜,就满心欢喜地抱回家去。
沈瑄再旁边用专用剪子刮了一会叶子,看何晴天这么废物利用,腹诽了一句:奸商!大大的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