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
“没,阿野喝醉了,我后面还有排演,你家密码多少,我先把他送你家。”
淮南乔犹豫了一下:“鹤鸣呢?”
淮青听到这个名字,拳头都握紧了,强压怒火,语气尽可能平静的撒谎:“鹤鸣学校临时有事,这两天留校,家里没人照顾。”
“嗯好,我晚点忙完回去,密码…1008。”
淮青顿了一下,因为这是他的生日。不过也没多问,毕竟他在家一直是被宠着的,这种事情也不稀奇,输完密码,说了句自己还有事情会先走,让淮南乔早些回来,就挂了电话。
把淮闻野安置好后,差不多快七点多了,算着楚白屿也该下班回家了,心里还有好多问题要问,想着阿野在大哥这,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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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左右淮南乔回到家,看到门口头发凌乱,眼眶发红的鹤鸣,狼狈的坐在自家门口,嫣然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还没等他开口问话,鹤鸣带着哭腔,先发制人。
“大哥!淮哥在你这吗,我们吵了一架,他说要去找男模,我拦不住,还...被他打了......”
淮闻野有段时间爱点男模,是众所周知的,但结婚后确实老实多了。
淮南乔看着鹤鸣脸上、身上的伤,一时也拿不准真假,只能先安抚。
“鹤鸣别急,阿野在我这,说不定有什么误会。”
看鹤鸣低头不说话,淮南乔有些无措。
淮青电话里,明明说淮闻野只是喝醉了,还说鹤鸣在学校加班,怎么突然闹成这样?
又强掩尴尬的试探说:“阿野平时是爱玩,但你二哥送他来的,长乐办事稳当,肯定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打电话问问?”
鹤鸣自己谋划的这场莫须有,怎么会让他跟淮青确定,仰起脸,故意将肿得发亮的脸颊,正对淮南乔,装出委曲求全的样子。
“大哥,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哥他一直看不上我.....”
说着说着,还挤出来几滴眼泪,声音哽咽:“也不光彩,我不想再折腾二哥了,也别跟淮哥提吧,能让我先进去看看吗?“
“好,我不说,那先进去。”
淮南乔连应着打开门,客房里淮闻野软塌塌的瘫在床上,还没醒来。
被热的上衣半撩起来,腰腹上,布满青紫各种痕迹,艳俗的很。
淮南乔看到后,眼都瞪大了,心理暗骂:这小兔崽子真去鬼混了?越来越不着调了!
正想着怎么收场,就见鹤鸣已经冲到床边,捂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大哥…这…我……”
搞得淮南乔太阳穴,都突突的疼。
这对冤家最让人捉摸不透,淮闻野平日对鹤鸣总摆着嫌弃脸,可当初,偏是他哭着闹着要娶鹤鸣的,现在又闹成这样。
思索着对策,硬着头皮拍了拍鹤鸣肩膀,安慰。
“阿野野估计就是压力大,你也知道,他是 Omega,找的男模也都是 Omega,能出什么事?有大哥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先把他叫醒了问问。”
刚要上去叫醒淮闻野,鹤鸣立刻抢先贴过去,握住淮闻野的手,声线放得极低。
“大哥,刚好我带了解酒剂,先喂给淮哥吧。”
说着,掰开淮闻野的嘴,把那支“解酒剂”喂进去,故作委曲求全:“这件事情,我也不想追究了,等下您劝劝他,别再这样了就好。”
淮南乔不知道淮闻野做到了哪一步,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先点头,稳住看似委屈崩溃的鹤鸣。
药效起来的很快,淮闻野脑袋昏沉的睁开眼,看见陌生的天花板,又对上淮南乔阴沉的脸,鹤鸣带伤流泪的样子,心里直发慌。
脑子快速回忆着,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晚和鹤鸣亲热后,不是很满意他的做法,就故意装睡了,结果鹤鸣却发神经的一样,说他冷淡、不热情。
明明他做过那么多荒诞的事情,却总自己找男模那点,事吵个没完。烦躁之下他推了鹤鸣一把,赌气说要去点男模。
真到了会所,也就喝了几杯酒,在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到了。
刚想挪下身子起来,疼得他差点叫出声:“嘶!我去!我被车碾了吗!胸口也胀的好疼啊...”
鹤鸣看淮闻野醒来之后,一言不发懵懂的样子,料到,应该是药起作用了,娇作的把脸贴在淮闻野掌心,欲要落泪的样子。
“淮哥…你……你醒了,以后不要这样了,我真的很担心你。”
淮南乔在一旁脸色铁青,厉声喝道:“阿野!你怎么能动手打鹤鸣?以前叫男陪就算了,这次怎么能这么没分寸!”
“没分寸?我怎么样了?这......?”
淮闻野张嘴就要反驳,被鹤鸣压到伤口,低头才注意到身上触目惊心的痕迹,一时语塞了。
淮南乔继续斥责:“还狡辩!赶紧给鹤鸣道歉!”
淮闻野还是不相信,自己会做了对不起鹤鸣的事,他找的男模都是 Omega,能出什么事呢?可鹤鸣脸上的伤、和自己喝断片了都是事实,也不知道怎么辩解。
鹤鸣开始抹着眼泪,火上浇油的演:“别了大哥,我说了不想追究了,只要淮哥知道错了,我就都翻过篇了,但要是再有下次,我真不知道…”
话说一半,眼泪都掉下来,又开始哽咽。
淮闻野摸不着头脑,可眼前就两个人,两个人都说自己做了那档子事儿,只好先道歉。
“别哭了,是我不对,不该动手,不该喝那么多酒。”
淮南乔把鹤鸣搀扶起来,拍着肩膀安慰:“好了,别哭了,阿野知道错了,好好过日子哈,两口子哪有不吵架的,大哥一定会好好管教他。”
鹤鸣见火候差不多了,擦掉眼泪,懂事的说:“听大哥的,我明早有课,我先回去。淮哥就麻烦您照看一晚,今晚,我想自己待着。”
“放心,有我看着他。”
淮南乔又拍了淮闻野一巴掌,督促道:“说两句好听的。”
“疼疼疼!轻点!”
淮闻野浑身一碰,都火辣辣的疼,还得听话的挤出一句:“是我错了,别哭了成吗,丢小爷的脸。”
“这什么态度!”淮南乔正要发火。
言多必失鹤鸣是知道的,连忙拦住开口:“大哥我已经不怪了,让淮哥好好休息吧,我得回去备课了。”
淮南乔又当着鹤鸣的面,训斥了淮闻野几句,主动送他下楼打车。
淮闻野趁他们离开的间隙,摸到手机,给会所老板打了个电话。
对方说:“您喝断片儿了二爷,搂着个戴口罩的 Alpha又亲又抱,当着满场人的面,上车走到。对了,包房里还落了您的皮带,要不要送过去?“
“不用...不用了,我改天自己来。”
淮闻野尴尬的挂了电话,攥着手机思忖,喉咙里还有咽口水的苦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淮南乔回来,拉着他追问都发生了什么。
淮南乔黑着脸,给他复述了自己知道的“前因后果”。
没提谁喂的解酒药,想起送鹤鸣时候,他不说不想再麻烦别人的暗示,也没提送他回家的淮青。
全都一笔带过了。
罪名形成了完美的闭环,所有线索都指向他的“不忠”。
鹤鸣演了一场好戏,捕获了猎物,还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现在正在家,打扫捕猎的现场。
淮闻野脑子疼,对着手机有些愧疚,翻出来之前鹤鸣发给他的度假沙滩,查攻略,盘算着怎么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