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怎么办,救护车!”
楚白屿试了很多次急救,alpha没有任何反应,后觉拨通急救电话,磕磕巴巴说完情况地址后,不敢耽误,随便套了件短袖短裤,又捡起地上的衣服,给脱精光的alpha穿上,想到淮青的身份,怕引人耳目,拿起口罩刚要往他脸上戴,突然反应过来。
“会闷死么..会不会已经...呜呜...”
犹豫片刻,口罩还是戴在了自己脸上,跪到床边攥着淮青的手哭:“别出事...求你别出事...”
突然响起来的手机铃声,拉回楚白屿的意识,屏幕显示“陈舟”来电。
接通键按开,陈舟焦急的声音传来:“小祖宗,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彩排约好了,明天你必须来排,没几天就演出了!”
楚白屿侧头看着毫无动静的淮青,浑身颤抖,不知道怎么开口。
电话那头,陈舟没听到回应,催促声越来越急:“喂?说话啊,祖宗啊!我真是欠你的!”
楚白屿嗫嚅着:“淮青……淮青好像没气了……”
“什么?!”陈舟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陡然拔高冲着电话吼:“什么叫没气了?你是谁!让淮青接电话!”
被吓到的楚白屿,哭得浑身抽搐连气都喘不匀,表达能力极差:“没、没气了......接不了电话,对不起....真接不了。”
陈舟听电话里这人,话也讲不明白,急得冒火:“告诉我他在哪?哪个医院!我现在就去!”
楚白屿声音闷在布料里,口罩被眼泪浸出水光:“120还没来...我们在家...。”
“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到!”
陈舟今天做好行程计划后,给淮青发消息一直没回音。就打算直接去找他,这会已经在附近了,没想到误打误撞,还做了个对的决定。
几分钟后陈舟火急火燎的赶到,看见开门的楚白屿眼睛通红、口罩那块浸湿的水亮。一把扯下他的口罩,厉声问:“淮青呢!”
“嘶…在卧室……”楚白屿后退两步,揉着被口罩绳子扯擦出油皮的耳缝,指了指卧室。
陈舟冲进过去,看到浑身粉白的淮青,摸过去体温烫手,却没呼吸。掀起淮青的上衣,他身上还有楚白屿在车上时,指甲抓出来的欲痕。
陈舟不明白状况,认为眼前这个人心眼坏,给淮青下了药,气的立刻返身把楚白屿抵在墙上,怒喝:“你下毒?把解药交出来!”
楚白屿被勒得呛咳,不知道陈舟在说什么,哭着回:“什么..什么解药,他中毒了么,我们回来还好好的。”
陈舟恐吓的反复逼问几次,对方除了颤抖着重复同样的话,再无其他回答。看着楚白屿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才松手追问:“你们什么关系?他今天去了哪?什么时候出事的?”
“床...伴。”楚白屿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心里即委屈又害怕。
“我不知道他今天在哪,我们回家洗完澡出来,他就这样了...”
陈舟用湿毛巾给淮青降热。看他两句话又在哭,烦躁地皱眉不再搭话。救护车一到,医护人员迅速将人抬上车。
楚白屿小心拽住陈舟衣角不松,低声恳求:“拜托,让我一起去,我不会碍事。”
陈舟啧了一声,急着跟车不想耽误时间,不耐的摆摆手示意让他上来。
救护车上,陈舟握着手机反复解锁,几次想给淮南乔打电话,可想到淮青身上那些暧昧痕迹,犹豫后又默默放下。
楚白屿坐在一旁很安静,偷偷打量着两人,纠结一会,给公司发了请假消息。
急诊室里,机器滴滴响个不停。医生给淮青做了全面检查,告知:各项身体机能指标一切正常,但腺体有反复自闭,无法散发信息素现象,这才导致假死。至于诱因查不出来。
医生接连打三针特效抑制剂,又放血、输液,淮青的体温才降下来,呼吸开始慢慢恢复正常。
一夜无眠。
陈舟趴在床边熬了整夜。晨光刺破窗帘照进来,他揉着发红的眼睛,看到淮青呼吸已经平稳,只是还没醒。转头就看楚白屿靠着门框直点头,困得睫毛都在抖。
出于经纪人的警惕,陈舟语气审视冷冰冰的:“你怎么还不走?”
楚白屿双腿僵的发麻打颤,扶着墙站稳:“我想..等他醒来再走,我真的不会添乱的。”
陈舟扫过他眼下的青黑,心想这人只是床伴吗?被卷进这种事没跑路,倒比想象中实在,打算等淮青醒了好好问问。语气松了些:“行吧,医生说没生命危险,可能是急火攻心。你要是现在不走,就去楼下买点早餐。”
楚白屿见对方同意让他留下,像个得到瓜子的仓鼠,满脸感激:“谢谢!好!你想吃什么?”
“清淡的就行,汤面、粥随便买。”陈舟转回头看监护仪,“他醒了能垫垫肚子。”
楚白屿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医院外街道很热闹,各色的早点香气四溢。
他一夜没睡,脚步有些虚浮,到拐角粥摊买了三份粥,转身准备回医院。
这时,碰巧有一对母女,刚开始卖唱,年轻女子跪在地上,对着老妇人又唱又比划,苍凉的调词,传到有些萎靡的小人儿耳朵里。
老妇人颤着嗓子唱:“怀抱我儿啊,你是娘心肝,我儿你万不可,再去寻短见,别让娘挂牵。”
年轻女子扯着哭腔回:“满腔愁和怨啊,声声问苍天,为什么,老天爷,让俺受熬煎,到底为哪般,看了看人家呀~再看看俺……”
是浓郁的北方曲调,楚白屿听不太懂,只能捕捉到一些零碎的词句,但看两人声泪俱下的表演,还是呆愣的看了五分钟,眼眶跟着发热,小珍珠吧嗒吧嗒的掉。
楚白屿吸了吸鼻子,低声给自己鼓劲:“小屿,加油。妈妈要是在,一定也会护着我。”
从口袋里摸出来几十块零钱,又添上一张百元钞,轻轻放进铁盒。临走还幼稚的朝母女俩,比了个加油手势。
回到病房时,淮青还没醒。楚白屿把早餐递给陈舟,对方简单说了句“谢了”就没再说话。他自觉地退到门外,靠着墙蜷蹲下来,捧着粥碗小口小口吃。
三个小时过去,困意如潮水漫过全身。楚白屿的头一点一点往下栽,眼皮刚要合上,病房里突然传来说话声。
“醒了?喝点水。”是陈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