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米露露得寸进尺地捏住他的两根手指。"中也先生的手...比羽绒被还暖和..."
太超过了...
该甩开的...
可当她仰起脸,光恰好落进那双暗金色的眼睛里——像是融化的蜜糖,又像是淬了火的黄金。中也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指痕——
却在最后一刻变成轻柔的包裹。
中也突然转过身。
米露露吓得尾巴都僵直了,但手还固执地留在原地。她仰起脸,正对上中也钴蓝色的眼眸——那里面的怒火已经化成了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后未散尽的云。
"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但米露露敏锐地注意到——他没有甩开她的手。
"那..."她鼓起勇气,将整个手掌贴上去,"中也先生要怎么惩罚我?"
雨声忽然变得很远。
中也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米露露以为他又要发火。突然,把手指穿过米露露的指缝。
却在最后一刻变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蠢龙..."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腕骨,那里有道淡粉色的疤痕。窗外的暴雨不知何时变小了,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米露露的瞳孔瞬间亮了起来,尾巴快乐地拍打着地面。她得寸进尺地将另一只手也覆上去,像捧住什么易碎的珍宝。
"松手。"
"不要~"
"......"
"中也先生的手比暖炉还舒服..."
"再说话就扔了你。"
"骗人~"米露露晃了晃交握的手,指尖在他掌心画圈,"中也先生握得比捕兽夹还紧..."
回应她的是突然收紧的力道。中也别过脸看向窗外,但米露露清楚地看见——他通红的耳尖在阳光下像颗熟透的苹果。
雨停了。
走廊突然传来文件落地的声响。两人同时转头,看见樋口一叶僵在门口,怀里的资料撒了一地。年轻女性的眼睛瞪得滚圆,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了足足三秒。
"我、我走错了——"
"滚!!!"
重力波将整排文件柜震得嗡嗡作响。
黄昏的光线将影子拉得很长。他突然迈步向前,就这么牵着她穿过长廊。米露露跌跌撞撞地跟着,贝雷帽歪到一边,发梢扫过他的肩膀,带着海盐和焦糖的气息。
"中也先生..."
"闭嘴。"
"我们要去哪呀?"
"...天台。"
"可食堂在反方向..."
"再多嘴就把你从这儿扔下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融成一团模糊的暖色。米露露突然小跑两步,将五指完全嵌入他的指缝。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中也脚步微顿,钴蓝色的瞳孔在帽檐阴影下剧烈收缩。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阳光终于完全穿透云层,将两人纠缠的影子投在墙上。中也看着他们的倒影,突然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
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松开手。
走廊拐角,偷看的黑手党们集体捂住心脏。
"要报告吗?"
"不...这次我想活着领年终奖..."
翌日清晨,那对丑娃娃重新出现在机车后视镜上。只是这次接缝处多了细细的钢丝——某个重力使半夜偷偷用异能焊的加固层。当米露露欢呼着扑过来时,他迅速压低了帽檐。
才不是在意。
只是怕这蠢龙又去麻烦后勤部...
但没人看见,当米露露蹦跳着去拿头盔时,中也快速摸了摸娃娃被缝在一起的嘴唇。阳光穿过他的指缝,在那对滑稽的布偶上投下转瞬即逝的温柔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