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准备的怎么样了?”
“禹先生,植物园内重要场景已经设置完毕,只剩一些次要场景施肥补种的收尾工作。彻底修缮完毕应该还需要三天左右。”柯四明恭敬答道。
“傅家的事,恐怕你已经知道了。我必须在傅高明之前收回傅家人手中持有的心润诺股票,多个人质在手,行事会更加方便。既然如此,不如仪式提前进行。一举两得。”禹劝学说。
“禹先生,如果吴袖逸要同时作为人质的话,是否要保证她在30天仪式结束后还活着?为保证催眠仪式最终效果,这恐怕有点困难。”柯四明为难道。
“不需要,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仪式正常进行。我会把催眠仪式实时分享给傅高明,敢做我的对手,在摧毁他的□□之前,我会先彻底摧毁他的精神。”禹劝学冷酷说道。
“好的,禹先生。您电话指示后,我已安排寻找吴袖逸。一小时前的报告称,已解决傅高明安排的保镖,他们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少爷这边我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吴袖逸到达后,我们立即可以开始催眠仪式。”
吴袖逸心头一震,一小时前?那不正是禹自勉让她离开医院的时间吗?
柯四明提到的催眠仪式究竟有何深意?为什么必须她到达才能进行。
吴袖逸意识到她现在成了纷繁事件中关键性的一环。为了己方她也得保护好自己。
“很好,一定要确保仪式万无一失。”禹劝学说。
柯四明声音兴奋的滔滔介绍道:“您放心,这次催眠仪式完毕后,少爷一定可以脱胎换骨。我大致沿用了首次催眠的子母模式,但由于这次对象是活人,我在原基础上增添了一些针对性的创新。我准备了详尽的文件资料,您需要过目吗?。”
“不必了,我不喜欢看文字性的内容。我们到植物园里,你实地讲解一下,你也可以顺便检查一下是否有疏漏。”禹劝学说道。
“好的,禹先生、禹太太您二位请。”
吴袖逸听着他们声音逐渐远去了,便毫不犹豫地拉动后备箱的拉杆,迅速钻了出来。
James曾说过想救禹自勉必须复刻柯四明的催眠手法,如果能拿到柯四明的催眠仪式相关资料,James或许就有机会救禹自勉。
这种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她不能错过,决定冒险看一下,她就再回来藏好。
入目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停车库,红色跑车旁边还停着十多辆汽车。
停车库最深处有两扇三米左右的厚重金属门,门口守着两个黑西装保镖。
隔几分钟还有一队带着对讲机的保镖来回巡逻。守备非常森严。
吴袖逸看着那扇陌生的门,门后居然就是她们一直寻找未果的植物园。
吴袖逸抬头忽然发现墙角有移动的监控设备,吓得慌忙蹲下用车挡住身体,走监控拍摄不到的死角。
吴袖逸挨个检查车厢,惊喜在其中一辆宝蓝色汽车的副驾驶座上看到一份文件。
她拉了拉车门,失望的发现锁住了。
忽然她又听到了由远及近说话声,吓得她慌忙准备躲回红色跑车的后备箱。
“……傅家人手中的心润诺股票莫名失踪了,我需要立即回公司一趟彻查这件事。你记住过程不要那么快,保住重要器官不要过早衰竭,一定要保证她活到蝴蝶化茧期。”禹劝学说道。
“好的,禹先生,您的意见非常完美,我立即按您说的对资料做出修改。”柯四明十分兴奋拉开车门说道。
吴袖逸听车门打开的声音,不由停下了脚步。
“为什么人还没到,快催一下,看人到哪里了?”禹劝学说道。
“好的……”柯四明话未说完,忽然植物园内骤然传出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声。
吴袖逸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
透过车下空间,吴袖逸看到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跑向植物园。
保镖大呼小叫的喊道:“起火了!救火,快救火!”
可是植物园内腾腾的烈焰,让人无法靠近。保镖拿着灭火器进去试图救火,可抵不住灼人的热浪又很快退了出来。
柯四明急得催促Simon上尉:“喷淋设备为什么没自动开启,Simon怎么回事?少爷和夫人都在里面,你快救他们。”
Simon上尉已经在全力指挥救援。无暇理会柯四明的指责,他是保镖可不是什么维修工怎么会知道喷淋设备的状况。
禹劝学黑着脸命令道:“Simon,库房有消防防火服,派人立即去取!”
……
所有人都在忙乱的救火,没有人注意到车库这边的动静。
柯四明离开的着急,并没有锁好车。
吴袖逸趁机翻开了柯四明的文件。
在一阵慌乱中,夹在文件里的一张照片不慎滑落。吴袖逸弯腰拾取,就在她的手指轻触到照片的那一刻,她也清晰地看到了照片上的内容。这一瞬间,吴袖逸惊恐至极,呼吸几乎停滞。
一具焦黑的尸体,尽管被火焰烧得面目全非,吴袖逸依然凭借残留的特征辨认出这是禹子政的遗体。她保持着死亡时的挛缩姿态,被固定在红蝴蝶宾馆103室的半空中。
她的手指颤抖着,继续翻阅着文件。
在第二页的照片中,焦尸中无数鲜艳的蠕虫从她的腹部破体而出,密密麻麻地爬满了整个尸体。吴袖逸甚至无暇阅读文字说明,照片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已足以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随着一页页翻动。
焦尸体内被填满了特制饲料,鲜艳的蠕虫无需长途跋涉,在她身体上就可以舒适的活动、进食、成长,每一只蠕虫都吃的肥满活跃。
随着蠕虫形态的进化达到巅峰,最终,蠕虫们放慢了行动,随着第一只蠕虫开始吐丝结茧。
越来越多的蠕虫加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吐丝,如同给日渐干瘪的焦尸穿上了一层半透明的蕾丝白纱,虫茧如同无数毒瘤风铃一般,挂满焦尸的身体。
一张照片代表一天,之后的十多张照片虫茧如同静止了一般。
然而停止也只是表象,一切剧烈的变化都转向暗处。
每个半透明虫茧内部都在剧烈的变化。
最终干瘪脆化的焦尸迎来了她的最终使命,她早已死去炭化的血肉化整为零,无数血红蝴蝶从中破茧而出。震颤舒展着还带着湿意的翅膀,幽灵的血雾一般成群结队的盘旋飞舞。
更令吴袖逸震惊痛苦到心悸的是,照片角落上的小小波宝,他被人固定在一张座椅上被迫全程观看这场漫长蜕变。
小小的双手伸到极致对每一个靠近他的人求助,可无人理睬。
他无助、哭泣、惊恐、崩溃到彻底的麻木,仿佛失去了灵魂。
他身上那件小熊踢球的背心,还是离开医院前吴袖逸当年亲手为他穿上的。
一大滴泪滴在照片文件上,浸湿了纸张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