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面容可怖的老妪突然转身盯着棠沼,露出了一口獠牙,棠沼顿时脊椎冒冷汗,拔腿便跑,跑得累及了,眼看那些个血盆大口的妖怪便要欺身上前,棠沼绝望之下吓得大叫……
“棠沼,棠沼,快些醒一醒!”
有人在一声声唤她的名字。
“身上怎这般烫?小果儿你快些去取些热水来。”
“姐姐她腿上有伤,是救我的时候弄伤的,对不起。”
“她伤口发炎了,你家里可有药?”
“没有,要,要二里地外的陈四郎家中才有药。”小果儿急得快哭了。
“你现下便带着我去。”
有人用冰凉的手摸了摸她额头。
“棠沼,我很快回来。”
棠沼迷迷糊糊中听得见动静却醒不过来,巫禾她们离开后,一个黑衣打扮的人出现在棠沼床前。
“主子。”
黑衣男子见棠沼的脸色异样的潮红,很是熟练地拿出了一枚药丸给棠沼服下,不一会儿,棠沼眼皮子动了动,睁开眼。
棠沼有些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左司,你倒来得及时。”
那名叫左司的女人拱手道:“主子,上京那边催您回去。”说着递上一封信。
棠沼把信拆开,看完正要说什么,便听到屋外有人进来,她示意左司躲起来。
脚步声走近,“姑娘,听说你不舒服,可要紧?”是小果儿他爹。
棠沼摆手:“不打紧,多谢关心。”她拿出一锭金子给小果儿她爹,“对了,能麻烦您去买一些肉回来吗?小果儿她喜欢吃。”
小果儿她爹连忙摆手:“这怎么行!”
棠沼:“我也想吃。”
小果儿她爹这才接过,赶着出门去买肉。
左司现身。
棠沼把自己的披风系上,信上说,棠时又吐血了。
“主子,你腿上的伤......”
“无事,血已止住。”
她将巫禾的披风叠好,妥帖放在一旁,才道:“走吧。”她留了一张字条放在披风上方,便离开了屋子。
左司道:“主子,马车已备好。”
“弃车,快马赶回去。”
“是。”
......
这边小果儿她爹拿上棠沼给的金锭兴冲冲地奔去李屠户的肉摊上,极为高兴冲李屠户喊:“老李,给我称上二斤肉!”
李屠户笑骂道:“你这是踩着狗屎发财了?”
“不是不是!是在我家歇脚的客人叫买肉的!”小果儿他爹拿出金锭给李屠户显摆,“你看!给的还是金子!”
小果儿他爹拎着肉回到家中,冲屋里高声喊道:“姑娘!肉我买回来了。”
进到里屋没看到棠沼,也不见小果儿,就到后院去找:“小果儿!阿爹买肉回来了!”
殊不知,他身后藏着俩人,小果儿她爹跟李屠户买肉的时候拿出金锭被村里的两个地痞看到了,便盯上尾随回到家中。
“哐当——”
小果儿她爹被背后的地痞拿石头砸了一记。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小果儿她爹倒在地上满脸是血。
“金子!快把金子拿出来!”地痞凶狠道。
“好,好,我给你!”小果儿她爹把金锭拿给地痞,地痞接过就要用嘴去咬,趁着这档口,小果儿她爹偷偷伸手去拿墙角边的锄头。
“打死你们!”一挥手却因失血过多头晕看不清打偏了,因此,他错失了机会。
地痞被惹怒了,抢了锄头便往小果儿她爹身上招呼,见快没气了才扔了锄头,拿了金子便慌里慌张地逃了。
……
小果儿领着巫禾取了药便迅速往回赶,快到家门口时便撒丫子跑,像往常那般大老远就唤她阿爹:“阿爹!饭做好了没有啊?”
“阿爹!阿爹你怎么了!”
听着小果儿声音不对劲,巫禾赶忙一个步子到了院中。
院子里,小果儿眼泪鼻涕横流的抱着他爹哭泣,她爹身上都是血。
棠沼。
棠沼呢!
巫禾的脸上难得显现出慌张之色,她冲进小果儿的屋子。
棠沼不在。
只见她的披风被人叠好放在一旁,旁边留了张字条——观中急事,速返上京,棠沼。
院子里,小果儿他爹还剩着最后一口气,“小,小果儿,你不是,喜欢吃肉吗,爹给你,买,买回来了……”
“阿爹!!!”小果儿叫道。
巫禾上前摸了摸脉搏,已然没气了。
棠沼不知道的是,若是她没有离开那么快,事情便有转圜,她也就不会有之后受的那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