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内,刺眼的灯光照射在一排排躺着人的病床上,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就是没有醒着的。
他们的手上注射着未知的液体,消毒水和血腥味缠绕在一起,萦绕在整个密闭的房间内。
路程之和白枫安静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均匀的呼吸着。
弹幕里纷纷刷着积分点说:
【完喽,两人没救了,落在这两个大BOSS的手里,只有死命一条。积分+10】
【我就知道那个食堂阿姨没安好心,主播你别死啊,我还想看你继续玩游戏做任务呢!积分+20】
【上面是真心的吗?嘴上说着还想让主播继续,实际积分投的比谁都多。积分+20】
“你实验不是还缺人吗?你姐让我把这两个人先处理了。”安封将手里的白色毛巾收进了口袋,他走到手里正拿着手术刀的男人面前说,“她的心脏记得给我留。”
男人戴着厚厚的口罩,金边眼镜稳稳地挂在高挺的鼻梁上,他透过镜片,有条不紊地用着锋利的手术刀切开躺在手术床上女人的头颅。
血液随着刀尖慢慢溢出,男人似乎很享受割开□□的感觉,眼底下满是期待。
“李芳?她怎么突然这么做?我并没有给她指令。”
安封说:“两个好吃的呗,你知道的,芳姐很不喜欢暴饮暴食的人,她认为这是罪恶的化身。”
男人对李芳私自做出行动的行为感到不满,瞬间失去了解剖的兴趣。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拿起一旁的针线又将刚割出来的伤口缝住,游戏的好像手中的东西是个布娃娃一样,割破了就补,补好了又可以接着使用。
一阵淅淅簌簌的声音从地下室无人在意的角落里传来。
安封瞟了一眼说:“李院长,你确定地下室不要装监控吗?我通过你电脑上的监控可看到了不少老鼠到处乱窜的景象。”
“他们先不用管,擒贼先擒王,找到毕祥才是最重要的。”
李少安摘下口罩,掀开帘子,拄着拐杖走到路程之的面前。
路程之闭着眼睛,双手全部盖在纯白的被子下。
输液管上的莫非氏滴管滴速十分快,李少安操控着滴速调节器,问身后的安封说:“我不是跟你说过?滴速不要过快,还有,输液的那只手不要放在被子里。”
安封原本心情较好的正在使用皮肤记号笔描绘着女人的心脏,听到李少安的质疑,他先是愣了一秒,转过身反驳说:“我当然记得你说过的话,并且我也这么做了!不过,他们都是杀害李深的帮凶,你竟然还在意这些细节,就算是滴速过快导致的手臂胀痛、无意识的扯掉针管到处喷血,对我们来说也没大所谓吧!难道你还会心疼他们吗?当初那个录像带你不是没看过,他们是怎么对李深的?安慧又是为什么跳楼自杀的?你都没看清楚吗,姐夫?!”
“要不是你让小深来这所精神病院,他至于被毕祥给弄成那样?!事情的果在毕祥身上,那因呢?小深不愿意上学有必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吗?!”
安封几乎是用吼叫的方式宣泄着自己的气愤,想起自己的亲妹妹为了讨回公道在万众瞩目之下跳楼而亡,就不免的想哭。
“如果不是因为小深为了逃避考试骗我自己得了精神病,我也不至于这样做!我就是......”李少完越说底气越不足,“我就是太气了.......读书多么的重要他难道不知道吗?”
“可你也知道他是装的!把一个正常人送到精神病院,你是对自己的儿子多恨啊!”安封指着安睡的路程之说,“不管他们作为员工知不知道毕祥背地里干这种事,但他们都看见了小深身上的伤,听见了小深半夜的哀嚎,倘若在那个时候有人帮了小深一把,又或者是说旁敲侧击的告诉我们也行,结果都不会这样!可他们都没有。无动于衷就是有罪,就是该死,他们该死!”
安封向前走了几步,喘着粗气说,他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站在李少安的面前说:“我举双手赞成你通过人体实验复活小深,可你能不能不要再心慈手软了,非得先把他们安乐死才能动手术吗?我们已经失败了多少次,真的不能进行一次活体实验吗?”
李少安望向手术台上冷冰冰的尸体,闭上眼睛说:“他们再怎么说都不是主凶,没必要折磨他们。”
安封摇着李少安的肩膀说:“你清醒点!当年安慧为了讨回公道,站在楼顶威胁他们,可他们不仅没有上前安慰,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安慧受不了这才跳楼。现在你说他们不是主凶?要是他们在那个时候少说两句,安慧也不会死!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一个是我的准则!你别忘了,除了死了你的儿子之外,还有我的姐姐!”
见安封声音越来越大,密室隔音虽好也不是这么叫的,李少安连忙做了个嘘声:“我知道!你先别激动,这是最后一个了,我已经下定决心做活体实验,就先拿你带来的人操刀。”
本以为安封听到这句话后至少会惊喜,没曾想他竟然摇头拒绝了。
“不行,有一个人不行。”
李少安纳闷了,刚刚不是你说要我做活体实验吗?怎么现在不愿意了,便问:“为什么不行?”
安封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仿佛是在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他忍不住笑了一声,刚打算说,眼角一瞥却发现床上早已空空如也,被褥被透明液体和少量血迹打湿了一大片!
安封震惊道:“人不见了!”
李少安猛地回头,身旁哪还有人,只留下针头还在淅淅沥沥的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