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的下午时间,希欧带琳去了夏尔那家。
敲了两下门后,和昨日不同,匆忙的脚步声立刻在屋内响起,随即门就被打开。
“你好。”希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您好。”琳也跟着问好。
夏尔那目光在他俩身上扫了个来回。
“你,还有你。”
“维安哥哥呢?”
“老师他临时有点事,要我来帮忙代取。”希欧回答道。
“哦。”夏尔那的语气一下就平淡了下来,“进来吧。”
希欧和琳走进屋内,夏尔那给他俩倒了一杯茶。
“来的稍微早了点,”夏尔那拿出怀表,“大概还要再等上一个小时,看现在的状态,大概还要四点左右才能好。”
“哦,那好的,我们等等。”
希欧点点头,夏尔那却一直盯着希欧。
“怎么了?”希欧有些心里发毛。
“昨天没问,你为什么和维安哥哥在一起?”
“啊?这个啊,我家里有点杂事,出门避避时就遇上维安老师了。”
希欧迎着夏尔那审视的目光,诚恳地说。
虽然感觉夏尔那对他一直都是有些意见的状态,但是希欧还是挺感激夏尔那的帮忙,毕竟这个材料以他作为大国皇子的眼光来看都很是独特也很是珍贵。况且,他能感觉得到,夏尔那对维安是真心的好,甚至怎么说,某些时候,他甚至能在夏尔那身上看见些以前自己的影子,毕竟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天天在维安身后老师长老师短的。
“嘁。”夏尔那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希欧差点被茶水呛到,这小孩比琳大吧,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还是说天才都是这样自我的?
“你自己家的事没搞清楚就来跟着维安哥哥,别给维安哥哥惹麻烦了。”
“呃,”希欧一时语塞,夏尔那这话还说得完全在理,他居然没法反驳,“我不会给维安老师添麻烦的。”
“你最好是。”
“那个,夏尔那先生。”琳出声打断了夏尔那与希欧的对话。
她表情有点严肃带着些不满:“希欧哥一路上对维安师兄和我都很好的,而且他也很厉害的,我想他们两个之前一起经历过那么长的旅途,想必彼此都是更为了解的,你不用担心希欧哥会添麻烦这种事,再说,按这个逻辑来看,我才是最可能给师兄添麻烦的那个。”
被琳反驳的夏尔那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选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是站起来,开口道:“我去看看刻音石的状态怎么样了。”说完,头也不回地上楼了。
希欧看向琳,松了一口气:“谢了,琳。”
“哪有,我实话实说罢了。”琳调皮地一笑,“我只是觉得,如果师兄要和谁一路,难道不是希欧哥最合适吗?”
“那就谢谢你的肯定了。”希欧也笑了。
“当然了,我可是大魔法使和剑圣组合的忠实粉丝。”
“但还是更喜欢大魔法使?”
“这种事情你就不要深入问啦!”琳不由得想起和希欧第一次见面时,还不知道希欧身份的自己把希欧误认为是大魔法使的场景,有些脸红,“简直和问孩子你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一样无赖的问题!”
“哈哈哈,不问了不问了。”
希欧笑着说,却忍不住看向楼上,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夏尔那把泡在试剂里的刻音石对光看纹理的检查动作重复到第三遍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他摘下防护镜,不用问,他也能猜到来人是谁,
“进。”
希欧小心地推开门。
“没进过炼金术士的工房么。”夏尔那问道。
“倒也不是。”希欧摇摇头,确定不会碰倒什么试剂瓶后走了进来,“读书时我们也有选修过炼金术课程,进过工房的,不过那会老师就教过我们进房间要小心。”
“呵,放心,毒不死你。”夏尔那瞥了他一眼。
“那么,单独找我有何贵干。”
“总觉得夏尔那你对我似乎有些意见,我们年纪应该差不多吧,我是有什么话说错了吗?”希欧开口问道。
“按年纪我大概也小你一两岁,怎么,要我喊你哥吗?”
“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没什么别的可说的了,你没感觉错,我单纯就是看不惯你而已。”夏尔那耸耸肩,直接说道。
“这样吗。”
“差不多了。”
夏尔那晃了晃试剂瓶,用镊子将瓶子里的三枚刻音石取出,对光再次检查了一下。
“三个?”
“嗯,多的以防万一,虽然以维安哥哥的能力大概是用不上的,就当送维安哥哥的礼物了。”
“那我替维安老师谢谢你了。”
夏尔那的动作一顿:“你倒说的顺口。”
“什么?”
夏尔那却没理他,只是将刻音石的清洁完成,又小心放入瓶子里封好。
“拿去,明天早点走,我就不去送维安哥哥了。”
他将瓶子递给希欧。
希欧接过瓶子道了声谢,却有点疑惑:“我们也没有很着急,还没说什么时候走,你和维安老师也很久没见了吧,多呆两天再见一见也没事的。”
正在收拾桌子的夏尔那突然转头。
“你在说什么?”
希欧有些茫然:“啊?”
夏尔那像是生气了,却又立刻笑了出来:“你以为为什么维安哥哥十六年了一直没有回圣兰来过,你以为我为什么十六年没见过他了,为什么我们通十六年的信都没见过一次?”
“你以为是那该死的深渊和战争么?”
“维安哥哥讨厌这个地方,我实在想不出他这次为什么要回来圣兰,就为了这几颗石头?他要是写信给我,我完全可以帮他送到圣都去。”
夏尔那气冲冲地说完,又瞪了希欧一眼。
希欧大概明白眼前这人大概把自己误会成让维安来圣兰城的罪魁祸首了。
“你误会了,维安这次回来一是想找你帮忙,二是带琳来祭拜他们的纪伦师兄的。”
夏尔那愣了两秒,随即语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