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安平县主她是略有耳闻的。
但十岁的小娘子真的和封凌信中那个家主是同一个人吗?莫不是一群人在玩什么过家家吧。
莫静连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混乱,并且试图得到一些真实的信息,“安平县主似乎年岁不大,才十岁吧。”
祝时溪急忙摇头,“不是的。”
莫静连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一定是消息有误,十岁的孩子懂什么,哪里能像封凌信中描述的那般。
“县主前不久才过了生辰,已经十一岁了呢。”祝时溪眨着她无辜的大眼睛。
莫静连:.........
摇娘吃的半饱,放下筷子,紧急公关,“县主虽年岁不大,但聪慧过人,一心为封地百姓着想。”
莫静连感到无所适从,她疑心了这么久,多方猜测这位家主的身份,竟是个十岁的小孩。
这顿饭的气氛在林肆的年纪被戳破后,变得十分怪异。
当然这股怪异只有摇娘和莫静连才能感觉到,剩下的三个人一心干饭,南双甚至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狂炫三碗。
封凌顾不上和莫静连先叙旧,吃完饭就火急火燎的让祝时溪给莫静连瞧病。
朔州的名医几乎被莫家人给请了个遍,得出个结论大致相同,皆说她是虚劳。
药每日都不断,但是情况也是时好时坏,今日可能不怎么咳,明日又会严重一些。
比起其他的医者上来把脉,祝时溪先是问莫静连是从何时开始咳嗽,咳嗽的频率等。
莫静连一一作答。
莫静连看了许多大夫,也知晓看病流程,熟练的伸出自己的手腕等着祝时溪把脉。
但是祝时溪只是眉头微皱,“莫娘子在咳嗽之前七日,不,十日之前,可曾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去过雨后相对偏僻的地方。”
莫静连收了手腕,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开始回忆。 “确实去过一片竹林,当时正是雨后。
祝时溪接着问,“竹林之中可有蕈类,苔藓之类的东西?”
莫静连点头。
祝时溪无奈扶额,手一拍大腿,完了。
瞧这样子定是肺部真菌感染没跑了呀。
这下倒不是她要忽悠莫静连了,这是真的去黎县才能治好。
经过几个月的深刻学习,祝时溪已有了细菌真菌抗生素这样的认知,毕竟条件根本达不到,上哪儿去搞青霉素呢,唯一的希望只有手搓大蒜素,这东西她本打算将两本书啃完吃透以后再试试的。
封凌看祝时溪这个样子,急了,晃她的衣袖,“祝娘子,淼淼她到底怎么了。”
祝时溪哪里经得起封凌这般摇晃,顿觉得五脏六腑都要颠出来,再加上刚吃饱,差点一口气都要吐出来。
“肺部真菌感染,得回黎县才能治。”祝时溪急忙制止封凌的动作。
又是和低血糖一样没听说过的病症,封凌百分百之百信任祝时溪,张口就劝莫静连跟她回黎县。
莫静连不曾听闻过真菌感染这四个字,祝时溪的诊断和其他的名医也截然不同,她甚至都没有给自己把脉。
而且又是什么样的病,一定要回黎县才能治?
莫静连最后并没有贸然相信祝时溪的话。
祝时溪这下想的忽悠话术全都作废,莫静连这般拖下去确实不会马上死,大夫们开的药治标不治本,就这样时好时坏,总有一天身体会彻底扛不住。
摇娘围观全过程,看到祝时溪的表情,只怕这下子不是忽悠,莫静连这个病是真的回黎县才能治,开口劝解,“莫娘子全当时陪封娘子在黎县散心。”
莫静连露出得体的笑,只说自己还需要时间考虑。
入夜,封凌着急的在莫静连的身旁转来转去。
莫静连反而安抚她,“大夫都说了我这病就是虚劳,得慢慢调理,这几日确实咳的少了。”
封凌急的眼泪汪汪,“可是祝娘子说你这病严重的很呀!”
“祝娘子年纪轻轻,医术尚浅,不一定诊断准确。”莫静连冷静分析。
封凌像一只固执的哈士奇,“祝娘子的医术可厉害了,我信她,她不会误诊的。”
莫静连最终还是直言不讳:“我觉得这位安平县主透露着古怪,你不觉得她对你太好了些吗。”
封凌吸了吸鼻子,“县主是个好人,对我当然好呀。”
“好到特地派她身边的心腹来给我治病,就因为我是你的密友?这天地下哪有这般付出不求回报的事情,她定是有目的,她也许是想从你,或者我,身上得到什么。”
封凌挠了挠头,“我没权没势没钱,县主身边也有武艺不差的武婢,至于淼淼,县主都不认识你,更不能贪图你什么了,县主比你有钱多了呢。”
这也是莫静连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之一,再加之林肆的年纪......让整件事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莫静连猜测,安平县主像是冲着自己来的,但自己对于她而言,到底有什么价值,要这般大费周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