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来的有什么稀奇,我当然希望靠自己努力获得的才行呀。”宋千勋不卑不亢,但开始带着几分玩笑。
“财神殿求财,许愿塔求升职加薪,Harry我没想到你把事业看这么重。”Harold带着公司老总般的赞赏,看着宋千勋。
宋千勋心虚侧头,赶紧往前走去,如果他说真话,说许的愿望皆与贝富德无关,所牵所挂之人皆是蒋淮锦,这还不得把Harold气死。宋千勋不敢去直视Harold的双眼,那双老谋深算的双眼可以看透一切。
回去的路上,宋千勋开着车,Harold坐在副驾驶,开启了话匣:“说说你的奶奶。”
“嗯···”宋千勋思考了一下,回忆汹涌的袭来:“我奶奶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在我爸去世,我妈去了裕国后,我奶奶就一直照顾我到长大,她走的那天,我哭的都快断了气,过了很久才缓过来。”
过了很久,去了蒋家,有了蒋奶奶的照顾和元琼华的安慰,才慢慢缓了过来。
“这么多年一个人生活,辛苦你了。”Harold很共情宋千勋,说辛苦的时候,还带着气音。
“我此后就一门心思以学业为重,我相信,只有考到心仪的专业,走上喜欢的路,此后才能一直做下去,不辜负自己。”宋千勋这些是瞎说的,毕竟专业是蒋诚盛帮他选的,但这些话是说给Harold听的。
“怎么会去选经济学,其实你放眼望去,学经济学的都是家里有点底子的,你一个人在社会上打拼,在金融行业立足,会不会有点难?”Harold的问题每次都是一半试探,一半交心。
“其实选经济学,我是有私心的,我爸也是做这个的,我就想,我会不会能比他更出色。”那宋千勋的回答也就可以真真假假喽。
“你现在果然很厉害,你的天赋非常好,来公司这么久,在你手里的案子几乎没有亏的,这么强的天赋,应该是遗传。对了,你说你妈在裕国,你没联系过她吗?”Harold虽然知道问的不合时宜,但是他就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
“我妈呀,不是现在不联系,是从她走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你说裕国大吧,面积也就这么点,你说裕国小吧,怎么连个人都碰不上。或许不是碰不上,这么些年,我已经忘了她是什么样子,而她,估计也早就忘了我是什么样子。”宋千勋眼睛看着前面,母爱这种东西,本来就不属于自己,自己也没有奢望过,所以,说说就当说说,不会往心里去。
“要我帮你找吗?”Harold对待宋千勋,总是热心肠。
“不用,找到了她,她不认我,又当如何?她肯定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另外的孩子,我不希望现在的生活,有任何的改变。”宋千勋直接拒绝了,说出的这些话语还很冰冷。
本来就没有爱意,何必再苦苦追求。
至此,似乎Harold知道的事情,比蒋淮锦还要多。蒋淮锦似乎从来没问过宋千勋的家庭,没问过宋千勋的爸妈,宋千勋的奶奶,似乎从一开始,他就默认了宋千勋就是蒋家的孩子,所以当蒋淮锦开始追随宋千勋的时候,他发现,他根本不了解宋千勋。
宋千勋想到这些,就开始苦笑,似乎在蒋淮锦那边,他从来都是放低姿态的卑微,但是又怎么办呢?蒋家对他真的不差,他能回报蒋淮锦的,也只有这些了。
Harold在年初七的时候,离开瑞溪市,去了庆京市的贝富德中国分部,宋千勋着了凉,有点生病了,找了个休息的借口,没有前往。Harold嘱咐说一定不要乱走,要照顾好自己,宋千勋贴心的说:“快走吧,明天分部员工都回来上班了,你快去准备吧。”
Harold帮宋千勋盖好被子,叮嘱道:“退热贴记得换,床头的药记得及时吃,要不要我叫个人来照顾你,你这样我不放心。”
“没事的,我每年冬天都会感冒,我都习惯了,你快走吧。”宋千勋催促,他实在不需要有人在身边照顾,反而不自在。
“那我走了。”Harold又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宋千勋的确很难受,但不去庆京市,是因为他另有打算。他发着高烧,去了一趟瑞溪市区,回了公寓。刚走到公寓门口,就看见了一堆烟灰,看得出收拾过了,但因为散落的比较多,没能全部收拾干净。蒋淮锦回来过,年初一到年初七,物业放假,所以门口没人打扫,蒋淮锦的回来的痕迹还留着。
宋千勋按开1601,一股无人居住的霉味瞬间袭来,他走进蒋淮锦的衣帽间,整整齐齐的西装排列着,所有的配饰都归整着,手摸过,一层厚厚的灰,蒋淮锦没回来住过。
宋千勋又回了1602,他自从搬出1602,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搬家公司还真是搬得干净,里面什么都没了,7年,这里的灰堆积的比蒋淮锦家还要厚。蒋淮锦怎么没把这套公寓卖了,那时他不是急需用钱?何必又留着这套公寓呢?只要蒋淮锦说出口,宋千勋肯定立马就去办过户手续,可以将公寓立马出售。
宋千勋有气无力的关上门,又回到了长江边上。
等感冒好了,他就出发庆京市和Harold汇合去了,处理完分部的业务,他们又回到了裕国。
一回到裕国,宋千勋立马打开心链。原来蒋淮锦来过长江边,宋千勋为着能和蒋淮锦在同一片土地上而满心安慰。蒋淮锦,千难万难,如今相互思念,便是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