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熙听弟弟此话,心中又是一阵哀恸,抬手拥上他:“怀瑾,我是姐姐,你永远可以信任姐姐,姐姐会保护你的。”
温瑾顺着容妃的动作将脑袋埋在她脖颈间,属于女性的馨香温柔袭来,她顿时双眼中雾气弥漫,鼻尖倍感酸涩,她喃喃地沙哑唤着“姐姐……”
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滴滴滚落下来,她喉头哽动着,将容妃拥地更紧了一些。
姐姐,姐姐……赵焱真是会骗啊,居然骗她说容妃与原主有旧,又教唆她身边宫人告诉她是容妃单恋原主且是被臣子送进宫的,让她误以为容妃是原主的一段风流往事从而疏远容妃。
他们一面合力打消着她想要了解容妃的念头,一面又阻止她接近容妃,原来是为此。
如果之前赵焱给她的关于容妃的信息是假的,那其他的,可信度又能有多少呢?
温瑾几乎可以不用再问容妃,便知,不论是赵焱所言的他与原主互相爱慕,还是宫人所言的他们总是成双入对,恐怕都是假话。
梁国灭亡后,赵焱恐怕是恋慕姐弟俩的容色,将两人强纳入宫,囚为禁脔了,这才是真相,什么因爱慕保护才藏于深宫的话,都是狗屁!
两人相拥一会,萧月熙抬手为温瑾拭去眼泪,“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先去将宫人屏退,你再随我入内。”
继而她先走一步。
随后温瑾跟着她进入撷芳宫内寝。
锦帐低垂,四壁无声,宫人都已被屏退。
萧月熙牵着温瑾坐下,细细打量她,轻柔地摸着她的脸,泪水盈盈却笑着道:“胖了些,真好。”
温瑾不禁有些羞赧,她几乎每日穿越过来除了吃就是睡,不胖才怪啊。
而且,都说心宽体胖,她确实在小号这边心安理得地当了好几月的米虫,现下才想起来了解小号具体情况了,真是太过惭愧。
她赧然地摸着后脑,却见容妃一副欲言又止心中纠结的模样,不禁问道:“姐姐可有什么想问的,但说无妨。”
容妃绞着帕子,动动唇却到底没出声,来回扫视温瑾上下,面色凝重,终于迟疑着开口:“他,你,你们没做什么吧?”
几乎在容妃开口的刹那,温瑾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她登时脸色涨得通红,是没发生什么,但是赵焱抱她,亲她脸颊,以及同床共枕,她都没拒绝过——但是那是因为,她彼时不清楚原主与赵焱的相处模式,宫人们又说原主是赵焱的侍君,所以赵焱不过分的肢体接触要求,她没有拒绝的道理啊。
这该怎么解释。
萧月熙见弟弟这副脸色通红,呐呐难言的模样,不由得心中郁痛,声音颤抖:“他,他又强迫你了?!还是,还是你自愿的?”
“什,什么叫又强迫?”他以前强迫过萧珏?!
温瑾脸色骤然苍白,我靠!
温瑾正要问清楚赵焱是怎么强迫萧珏以及强迫到何种程度,便听有宫人脚步声靠近,但并未进入,只是在外间通传。
“娘娘,陛下来了。”
!
两人俱是一惊。
“他怎么到你这里来了,不会是因为我被发现了吧。”
“不,不,我去迎接赵焱,你先躲起来。”萧月熙话毕迎了出去。
温瑾站在原地傻眼,这,这能躲到哪里。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温瑾没办法,只能钻进床下,继而将床上垂下的薄纱往下拽拽,挡住与地板间的一大段空隙。
方拽完,一道明黄色的身影便进入温瑾隔着薄纱的视野。
温瑾霎时紧张起来。
她并非是惧怕赵焱追究,她若不想面对他,直接切号假死,吓他几天不怕他不妥协。
但其他人不行,她若是被发现在容妃的床下,那必然会连累不少人,不论是章台殿还是撷芳宫的宫人都脱不了关系。
想到这里,温瑾不由一身冷汗,她这次是不是太欠考虑,万一真连累其他人……
很快赵焱与容妃之间的动静打断温瑾的思绪。
赵焱自顾坐下:“怀瑾的眼睛一日比一日好了,不日或可复明。”
萧月熙为他添茶,却冷不丁被他捏住手腕:“你明白朕的意思。”
“臣妾明白,不会出现在他眼前。”
赵焱忽然扯着萧月熙的手腕一甩,萧月熙整个人踉跄倒地,手上玉壶滚落于地,珠宝嵌造的头冠歪斜,一身华服随着主人的摔倒铺陈于地。
赵焱缓缓俯身,钳着她的下颌迫近她,脸上笑容和煦,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温醇:“但你不乖,你总是不按我的意思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