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离去后,褚清无事可做,索性躺回去睡了个回笼觉,如今她是病人,暂时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郗家太爷健在,郗家三位爷自然需到跟前来尽孝道,郗家大爷郗道至仕多年,负责打理族中事务,二爷郗茂任晋陵刺史,素日里公务繁茂,昨夜被太爷传话让其今日务必回府一趟,而三爷郗诘则镇守京口。
郗家太爷院中,三人早早到来,此时正站在厅中,等候着老爷子。
“坐吧。”
廊下,老太爷晨练归来,身着一身松泛的粗薄旧衣,接过一旁管事递来的热毛巾,一边擦拭一边招呼三人道。
“爹如今身子骨尚算硬朗,便是与这每日的晨练有关,你们三人若是寻常有空,不妨也来随我一道打五禽戏,神医华佗创的,自然奥秘无穷。”老太爷瞧着三个儿子道。
乱世之中,唯有武力可以自保,郗家三子,唯郗诘武有所成。
郗家镇守一方,自然需要武力加持,郗太爷自不在话下,但偏偏两位长子不喜舞刀弄枪,郗太爷为此发过不少脾气。
郗诘见两位哥哥不做声,老太爷话中有话,不由硬着头皮抢先接过老爷子的话道:“爹所言不错,改日得空,我定当向爹讨教两招,还有我那些侄儿们,一个个都很敬重爹的武艺,不若哪天让他们来爹这里,让爹亲自教导。”
提起家中小辈,郗太爷终于面色和缓,笑了笑道:“告诉他们,习武先生们都是军中好手,让他们跟着好好练,等哪日他们练出本事来,我再亲自去看他们。”
“是,儿子定会好生督促,定然不叫父亲失望。”郗诘眼见敷衍了过去,不由暗暗送了口气,一旁的两位哥哥也不由感激地朝他看了眼。
“坐下说正事吧。”眼见老爷子坐下后发话,三人才敢依次坐下。
“公主如今如何?”郗老爷子问道。
“昨日听夫人说,公主如今已退烧,身体并无大碍,静养几日便好。”郗诘回道。
“无事便好,若是当真在晋陵出了事,于公于私,我郗家都有责任。”老爷子感叹道。
“三弟,你可知是何人下的手?”郗家二爷问道。
“不知,那日我在码头与那歹徒交过手,瞧不出路数来,许是流民所为。”郗三爷满脸认真说道。
“可公主初来乍到,不过途经晋陵罢了,你我尚且不曾见过公主真容,流民何至于对其下手?”郗二爷继续道。
郗诘继续装傻充楞道:“那便不得而知了,听说那日公主是私下出行,并未带侍从,许是误打误撞罢了。”
“三弟说的也不无道理。”郗家大爷听了后说道。
“无论如何,公主在晋陵期间,务必护其周全,歹徒一事,也要追查到底。”郗家太爷威严发话道。
“父亲说得是,我已让三弟加派了人手,将府中防卫增了一倍。”郗大爷道,“至于追查一事,还得劳烦三弟。”
“大哥说得哪里话,家中有事,小弟自当出力。”郗诘不免谦恭道。
“城中防守亦不可松懈,老二,你身为刺史,城中巡护也能大意了去。”郗太爷沉声说得。
“父亲放心,儿子回去定当重新部署,加强城中防卫。”
“嗯,都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