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福吉和邓布利多在商量关于卢平教授的事情,西弗勒斯听到了邓布利多在极力说服福吉:卢平与布莱克没有关系,只是为了帮助他的学生而已。
他形容不来那是什么感觉,就像看着一位平时对自己很好的长辈见到了那个他真正关心在乎、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着、替他说话的孩子,而他只能默默的站在角落里看着他们的其乐融融。那种差别对待和认真的偏心让他感到难受极了。
于是,在早饭桌上,他盯着自己左手腕,仿佛透过层层衣服看到了被包裹严实的黑魔王的标记。状若无意般、不小心说出了卢平教授是个狼人这件事。余光看到了各位老师惊诧的转过头来,带着一些不赞同的神色。
但他不在乎了,他不想再看到卢平出现在这个学校里,再出现在他面前了,一点也不想。
那股嫉妒——没错,嫉妒。那股曾经看到莉莉和詹姆走在一起而在心里不断膨胀的、当初不清不楚的、名字叫做“嫉妒”的感情,现在在他心里膨胀着。
他一点也不想看到邓布利多再一次、再再一次把心偏向那边去了,就算从来也没有在他身上,他也不想看到它们在讨厌的人身上。
霍格沃茨被他下意识的视作自己的地盘,他要把他们都赶走。
直到吵吵嚷嚷的学生们都走出了礼堂,西弗勒斯才终于和邓布利多对上了视线,对方的眼神里没有他想象的不满与责备,而是一点关心、安慰和淡淡的笑意。这让他仿佛被灼伤了一般落荒而逃了。
随后几天,邓布利多邀请了他很多次,西弗勒斯才终于愿意走入他的办公室,然后邓布利多详细的将所有的一切告诉了他,关于布莱克和彼得,关于波特夫妇遭遇的背叛,关于那天晚上他昏迷后的——除了哈利和赫敏的行为之外——发生了的很多事情。为此西弗勒斯在校长室里整整灌了三杯全糖巧克力热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西弗勒斯从莉莉离开后就一直恨着布莱克,直到现在才发现了那么多年的仇恨竟然恨错了人,那种像是充满气的气球有一天突然破了个口子,满腔积累的愤怒无处释放,几乎要将他烧干了。
邓布利多看得出他的难受,特意找了个借口出门一番,任由西弗勒斯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了一顿才从窗外翻回来——关于当时的场景?反正后来邓布利多询问墙上的画像的时候,历年校长们一脸复杂,纷纷选择了沉默。
在接下来的这个假期里,西弗勒斯一直对邓布利多爱搭不理的,他心里一直憋着气,虽然他不想这么孩子气,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了邓布利多那张笑盈盈的脸就想翻白眼,邓布利多随他去,乐得见他这么活泼的一面。
七月的某一天晚上,他又做了噩梦,梦中却不是他熟悉的莉莉,而是一片从未见过的树林,他好像在里面漂浮游走着,又好像有人在追着他,他跑啊跑,突然撞入了一阵突兀的火堆里,紧接着感受到了一股刺痛,紧接着他就醒了。他瞪着眼睛回忆这个奇怪的梦,然后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慢慢落到左手腕上,沉默了片刻,抖着手解开了腕上的绑带。
他低着头仔细的盯了好几分钟,突然一阵窒息感传来,猛的的喘了几口气——他确信标记的颜色加深了,他,似乎回来了。
几乎是逃命般冲到了校长办公室里,两个人穿着晨衣头对头研究了半天,然后邓布利多迎向西弗勒斯带着点恐惧的眼神慢慢的点了点头,将他从哈利那里听来的特里劳妮真正的预言告诉了他。
——“黑魔头一个人躺着,没有朋友,被同伴遗弃。这十二年来他的仆人一直遭到锁禁。今晚,午夜以前,这仆人将挣脱锁链,开始寻找他的主子。黑魔头将在仆人帮助下重新崛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强大可怕。今晚――午夜以前――那仆人――将开始――重新找到――他的主子――”
邓布利多看着西弗勒斯展示给他的黑魔标记陷入了思考,西弗勒斯则是低着头捂着胸口低低的喘息着,半晌问邓布利多要来了一杯热奶灌了下去。
——
世界魁地奇杯要开始了,卢修斯一家很热衷于这个活动,他甚至还给西弗勒斯飞来了信件,说他准备去魔法部体育司拿几张票,问他想不想去。
西弗勒斯自然是拒绝了他,他对于这些乱糟糟的,充满汗水、激情、呐喊、暴力的运动一向不是很热衷。他想了一下他们前几封关于黑魔王的讨论以及这封信中卢修斯明显兴奋的话语,他总觉得他去不仅仅是为了看比赛。
哦,那是当然,都不用他特别关注,第二天一早的预言家日报上全部都贴满了那个天空中被人释放的黑魔王标记,他看着那条从骷髅嘴里缓缓爬出来的蛇下意识的摸了摸左手腕。
不过卢修斯大声否认了这个标志是他释放的,西弗勒斯对此持有保留意见,急得卢修斯都要冲到学校和他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