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浑身上下剧烈颤抖着:“是水墨画!我记起来了,是水墨画!”
姜弥蹙了蹙眉,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好笼统。”
紧接着,又是一声属于男人的惨叫。
刘五疯了似的大喊着:“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了!”
像他这样贪生怕死的人都已经说出了这种话,看来是真的吐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了,姜弥顿时毫无兴致,将手里的匕首扔到了地上。
这间小型仓库只有南面的墙上留有了一个高高的小窗,外边应该是一条繁华的道路,车流不息,偶尔能听见鸣笛声。
刚才刘五叫得那么惨,不清楚道路上经过的人们能不能听见。
与此同时,钟表店内,老板的头戴式耳机里放着狂热的DJ,整个身子都在随着音乐的节律摇摆。
他正惬意,几个持枪警察就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制服。
警察的枪抵着钟表店老板的额头,他的耳机一把被扯了下来,他慌忙抱住头:“我什么都没干别抓我啊!”
“不许动!”
“好我不动,不动!有话好好说。”老板扯着笑脸,但明显因为过于害怕,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警察之后进来的是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一个穿着一身正装,神情紧张严肃,另一个穿着休闲又招摇的绿色花衬衫,和警察交流着。
警方似乎对这两人很尊敬。
狭小的通道内挤着人,走到尽头处警察破门而入,昏暗的仓库内,姜弥无助地躲在角落,面前拿着一把匕首的刘五正对着她,扬言要报仇。
细细看去,地上有几道血痕,还有两根不知道属于谁的断指,场面有点儿惨烈。
他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
“小弥!”
霍听生冲向姜弥,他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她身上,万幸没受到什么伤害。
与此同时,警察也将刘五完全制服,给他铐上了手铐。
霍麟天看着姜弥的方向,眼神中有些戏谑的意味,用纯正的泰语和一旁等待他发话的警方说:“带走他。”
就在刚刚刘五还以为自己抢到了反客为主的契机,却从没想到这完完全全就是个圈套——
姜弥彻底解决掉他的圈套。
可这也怪不得她,完全是刘五咎由自取。明明是他威胁勒索她,还随身携带凶器,最后还妄图对她行凶。
他愤怒地大喊:“姜弥,你不给人留后路!你会遭报应的!”
警方却以为他疯了,拖着他就往外走。
而姜弥正将整个身子都蜷缩在霍听生宽阔温暖的怀抱中,看起来吓得神情恍惚,浑身发抖。
霍家早年和前警署署长有着不小的关联,现任署长又和霍麟天交情颇深,所以无论事实如何,只会有一个结果——
刘五勒索不成欲杀人灭口。
霍听生带着姜弥回到郊区别墅时,她似乎还没缓过来,他也不嫌她身上蹭的又脏又是血,就紧紧抱着她,直到她开口说想去洗个澡才松开。
女佣已经在浴室里放好了热水,贴心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姜弥需不需要按摩。
姜弥拒绝了。
现在她脑中只有一件事。
——“我爸给我说了,那幅画是清迈寺庙里的僧人给霍家的。”
——“是素贴寺!”
…
一个钟后。
姜弥用毛巾挽着湿发走出了浴室,她刚站在梳妆台前,一人就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那人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肩上,有些硌。
男人就这样抱了一会儿,才说:“小弥,我给你吹头发。”
姜弥:“好。”
最近霍听生的身体状态好了许多,虽然先前医生说他时日无多,但他对于姜弥的事情大都亲力亲为,可能是为了弥补之前缠绵病榻之时姜弥对他的照顾和操劳。
像这种时候,姜弥从来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而是在事后夸奖他:“有你真好。”
霍听生温柔又细致地给她整理着缠绕在一起的发丝,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过了会儿,卧室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来人并没有走进来,只是懒懒散散地倚靠着门框,看着眼前的景象。
女人穿着单薄的丝绸浴袍,勾勒着诱人的身材线条。领口处的系带散开,露出了微微泛着红的雪白肌肤和锁骨。
而他那病弱的大哥正站在女人身后,专心致志为她吹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