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裤袋里的刀子。
“塔纳叔的儿子吧?”
闻言,塔纳厉声制止:“臭小子,怎么说话呢?给天道歉!”
巴隆赤着一张脸,紧紧攥着拳头。
他今年二十出头,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年轻人嘛,冲动点也正常。
但塔纳清楚霍麟天的秉性,他问这一句可不是友好打招呼的意思。
“巴隆,道歉!”塔纳再次怒道。
巴隆变了脸色,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挤出来句:“……对不起。”
塔纳倒不是怕了,只是他了解霍麟天。这人太过随心所欲,甚至可以说是为所欲为,从不按道上的规矩来,是个疯子。
疯子从不讲道理。
疯子也不能惹。
塔纳笑说:“天,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咱们和气生财。我只是和你哥哥友好交流了一下而已。”
“塔纳叔也知道和气生财?可惜,他这一招,你是算错了。”
霍麟天觑了眼地上痛苦扭曲着的侍者。
霍听生这才开口:“麟天,发生什么了?”
“这你就要回去问问大嫂了。”
听他提起姜弥,霍听生蹙起眉:“小弥怎么了?”
“她没事,不过有人要有事了。”
霍麟天笑眯眯地看着巴隆,青年面色憋得通红,显然并不服气。
他走到巴隆面前,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
下一秒,他却将巴隆的胳膊摁在会议桌上,手里的刀子迅速落下,直接剁掉了他一截手指头!
“啊——!!!”
巴隆惨叫着倒了下去,他痛得几乎丧失了行动的能力,只紧紧捂着断指的手,躺在地上打滚。
“霍麟天!”
塔纳怒喝,他直接站了起来,死死抓着手中的拐杖,气得直发抖。
可他实在太矮了,站起来都不及霍麟天的肩膀高,显得有些滑稽。
霍麟天笑笑,反手将血淋淋的刀子抵住塔纳的额头。
“这么心疼,我让你陪陪他?”
塔纳干瘪的嘴唇颤抖着,脖子上暴着青筋,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但他却只能忍,他不清楚霍麟天是否有备而来。所有人都在这,他不能赌。
“够了麟天。”霍听生终于出言制止。
临走时,霍麟天还不忘友善地提醒巴隆:“下次学乖点,别随便指别人,不太礼貌哦。”
听听,这话对比起他的行为来说是多么荒唐。
出了会议室,狂热躁动的海风扑面而来。
垂头望去,一层甲板上的人们还在乐此不疲。
霍听生挡住霍麟天的去路:“你今天做得有些过了。”
“过了?”男人不以为然,“大哥,这么窝囊,可不像老头当年的做派啊。”
“父亲死前嘱咐,断不可再走以前的老路。可如今时局特殊,我想两全,难以周全。”
“不走老路?”
霍麟天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的神情,他偏着头,唇边的笑让人心颤。
“你还真是天真,这么多年,你以为我都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如今的荣华富贵从哪里来?你以为替你挨枪子儿的是谁啊?”
霍听生不语。
他并非浑然不知。
霍麟天又点了一支烟,悠哉地说:“霍听生,你做不成,就赶快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