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之拿来家里的医药箱,一点一点,小心仔细地给傅和溪的伤口消毒上药。
他每动作几下,傅和溪的肩膀便跟着颤动,如惊厥般抽搐。虽然对方一句疼都没有喊,但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样的伤有多痛。
季行之想起,傅和溪之前和他说过自己最怕疼了。
傅和溪确实怕疼,父亲的棍棒一直是他儿童时的噩梦,是一生抹不灭的恐惧与伤痕。
……
“你发烧了。”
傅和溪半途晕睡了过去,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趴到了季行之的床上,此时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见对方站在床边,拿着额温枪,面带愁容地看着他。
季行之给他热了碗牛奶和面包,又给了他一杯水和两粒对乙酰氨基酚,交代对方服药后,便又急匆匆出了卧室。
傅和溪的脑袋烧得有些迷糊,但还算听得懂季行之的指令,乖乖喝了几口牛奶,吃完药,又趴回床上去了。
他身上的衣物全被脱了,好像有人帮他擦拭了身体,连内裤都被换过。
他听见门外客厅里传来季行之说话的声音,像是和谁打电话。他想起来之前为了避免哥哥找到自己而把手机关机了,现环顾四周,见自己的手机正安稳地置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又安心地趴了回去。
季行之的家里只有一些普通的常用药,而傅和溪的伤口需要消炎治疗。
他打了几个相熟的朋友的电话,可新年的第一天,大伙不是在放假就是还在医院值班,若不是事出有因,他也不愿如此叨扰大家。
最后还是祁误帮的忙,开了些止痛药,抗生素,和消炎软膏。
「是谁啊,让你这么兴师动众。」
末了,祁误还不忘八卦一句,季行之原本不想与其多说,对方却自己猜测了下去。
「男朋友吗?上次在电梯里的那个?」
见季行之沉默,祁误又立刻宽慰道:「对我就不用瞒了吧,放心,我不会乱说的。」
「新的一年祝你幸福啊。」
论认识的时长,祁误总是最了解季行之的那一个,又总是在季行之需要帮助的时候,永远等候在身旁,让季行之觉得这样的朋友真心值得信赖与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