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不曾看到自家师尊的谢长宴,手拿着茶杯呆呆的看着,忽然听见什么声响急急忙忙的站了起来,却不小心有些头晕,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脑海中莫名的闪过一些片段。
“师尊,焚月谷血池底的青云徽记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长宴单刀直入的问题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白暮雪正在批阅文书的手一顿,朱笔在纸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你看到了什么或者说你想起了什么?”白暮雪声音很轻,却带着危险的意味。
“青云剑宗的徽记,刻在血池底部。”谢长宴向前一步,“那些药人实验,宗门里真的有人参与,对吗?”
白暮雪缓缓放下笔,抬眼看他。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深不见底:“谁告诉你的?”
“我亲眼所见!”谢长宴胸口起伏,“师尊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我?”
窗外一阵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白暮雪站起身,白衣无风自动:“有些事,不知道对你更好。”
“那曾经也是我父亲的门派!”谢长宴声音提高,“那些药人跟我一样的遭遇,我有权知道真相!”
“真相?”白暮雪突然冷笑,“你以为青云剑宗多干净?”
话音未落,一股寒气骤然爆发。以白暮雪为中心,冰霜迅速蔓延,眨眼间整个庭院被冰封,花草树木全被冻在透明的冰层中,连屋檐下的风铃都凝固在半空。
谢长宴被这股气势逼退两步,却倔强地仰着头:“所以师尊选择同流合污?”
这句话像一把刀刺进白暮雪心口。他眼中闪过一丝痛楚,随即恢复冰冷:“出去。”
“师尊!”
“我说,出去。”白暮雪背过身,“未经允许,不得踏入寒霜居一步。”
谢长宴如遭雷击。逐出寒霜居?就因为他问了真相?
“好......”他声音发颤,“弟子告退。”
转身的瞬间,谢长宴听到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不知是庭院的冰,还是别的什么。
......
被‘驱逐’的第一天,谢长宴搬回了弟子居。他的房间被安排在碧霞峰,与一群陌生弟子同住。没人敢议论寒霜剑主师徒的事,但那些探究的目光比言语更刺人。
夜幕降临,谢长宴独自来到校场练剑。初雪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招一式都带着发泄的意味。他故意不用灵力护体,让寒气侵入经脉,很快嘴唇就冻得发紫。
“不够......”谢长宴咬牙,剑招越发凌厉。他知道师尊一定在看着——从小到大,每当他练剑,白暮雪总会默默关注,只是从不明说。
果然,又练了三遍剑法后,一股腥甜涌上喉头。谢长宴故意不压制,任由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衣襟。
“咳咳......”他单膝跪地,用剑支撑身体,暗中观察四周。没有白暮雪的身影,但他确信师尊一定感知到了。
回到住处,谢长宴发现床头多了一瓶丹药。没有字条,但那莹白的瓶子和淡淡的雪松香,除了白暮雪不会有别人。
“明明关心,却不肯露面......”谢长宴握紧药瓶,心中酸涩。
第二夜,他变本加厉。不仅不用灵力护体,还故意逆转经脉,让剑气在体内乱窜。这次吐的血更多,直接染红了半边衣袍。
“谢师兄!”路过的弟子惊呼,“您没事吧?”
“无妨。”谢长宴擦掉嘴角血迹,“练功而已。”
回到房间,这次床上不仅多了药瓶,还有一套干净的白色衣袍。谢长宴将脸埋进衣物,深深吸气——是师尊身上的味道。
第三夜,谢长宴刚走到校场就发现不对劲。平日这时候早已熄灯的地方,此刻灯火通明。十几个守夜弟子战战兢兢地站在四周,手里举着灯笼。
“这是......?”
“白、白师叔吩咐的。”一个弟子结结巴巴地说,“说校场必须通宵亮灯,以防......以防弟子练剑受伤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