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维修区的灯光永远暗得恰到好处,仿佛专为隐藏某些难以启齿的秘密。陆安燿的机械义肢在老旧的操作台上投下阴影,他正用镊子夹起比发丝还细的电路元件,突然被身后的雪松味信息素笼罩——严峻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属蝴蝶。
“当年在逃生舱,”Alpha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八度,“警报响起时,我其实有0.7秒的时间同时抓住你和通讯器。”陆安燿的动作顿住,镊子上的元件险些掉落,“但我选择先握住你的手,不是因为你是Beta,而是因为……”
“因为我是第一个在你信息素失控时,敢用扳手敲你脑袋的人。”陆安燿接过话,机械义肢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严哥,其实我早就知道。在你把最后一口应急水递给我时,在你用自己的作战服给我包扎伤口时,我就知道,你的选择从来和性别无关。”
严峻突然绕到陆安燿面前,抓住对方的手腕,将那只布满齿轮纹路的金属蝴蝶按在自己左胸:“但你总以为,Beta就该躲在Alpha身后。”他的信息素带着灼热的雪松味,却又在接触陆安燿时自动收敛起锋芒,“陆安燿,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吗?不是星际海盗,不是反物质爆炸,而是你眼中的自卑,让我永远追不上你的背影。”
Beta的耳尖彻底红透,他猛地抬头,却在看到严峻眼中翻涌的岩浆时,突然笑了。那是三年来第一次,不带任何自嘲的、真正的微笑:“所以你才总把蝴蝶挂件藏在口袋里?怕我发现你其实和我一样,把过去的每个瞬间都当成宝贝?”
维修区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警示灯中,陆安燿的机械义肢自动弹出防御形态。但严峻只是轻轻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被磨得发亮的金属蝴蝶,蝴蝶翅膀上的齿轮纹路,竟与陆安燿新发明的信息素增幅器完全吻合。
“这是你去年生日时送我的。”严峻的指尖划过齿轮,“你说,齿轮虽然不起眼,却是让整个星舰运转的核心。那时我就想,我的Beta,从来都不是需要保护的齿轮,而是能转动我整个世界的星辰。”
陆安燿突然抱住严峻,机械义肢的凉意与Alpha的体温形成奇妙的平衡。在信息素的层面,雪松味与几乎不可察觉的机油味正在共振,没有Alpha的压迫,也没有Beta的退缩,只有两个灵魂在宇宙尘埃中的相互依偎。
与此同时,医疗舱的训练室里,宋羽泽正对着虚拟靶场皱眉。蜜桃味信息素在他掌心凝聚成半透明的护盾,却在模拟的薰衣草攻击波下不堪一击。江清宇站在一旁,机械义肢的瞄准镜反射着冷光,薄荷味信息素却温柔得能滴出水:“阿泽,试着把注意力集中在护盾的边缘,就像你当年保护苏哥时那样。”
Omega咬着下唇,金色卷发间闪过细小的光点。突然,蜜桃味信息素如涟漪般扩散,在他周身形成直径三米的半球形屏障,连虚拟攻击波的光影都被扭曲成诡异的弧度。
“成功了!”江清宇的机械义肢发出惊喜的蜂鸣,他上前查看数据,发现护盾的能量波动竟与苏漠的蝴蝶烧伤频率一致,“这是空间隔离领域!阿泽,你的信息素能扭曲局部空间,就像……就像顾先生的Epsilon能力!”
宋羽泽抬头,酒窝里盛着不敢置信的喜悦:“真的吗?这样我就再也不是需要被保护的Omega了,我也能——”
“你一直都能。”江清宇突然打断他,指尖轻轻擦过宋羽泽腕间的抑制器,“从你在联姻宴上挡在苏哥身前的那一刻,从你在实验室抓住林奕鑫的共振芯片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能守护自己光芒的战士。”
Alpha的耳尖泛起薄红,他猛地转身,假装调试设备,却被宋羽泽拉住袖口。Omega的蜜桃味信息素温柔地包裹住他,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江清宇,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每次偷偷替我修复抑制器时,都会在里面刻上小薄荷图案。就像你知道,我每次画蝴蝶时,都会在翅膀里藏你的薄荷味花纹。”
维修区的通讯器突然响起,萧屿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迫:“严峻、陆安燿,立刻到主控室!联邦议会对我们发布了通缉令,罪名是‘传播基因病毒,危害星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