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给他的权利?
谁给他的胆子?
按律至少得赏八十仗。
裴朔一纸奏书将裴云徵弹劾了上去。
其中字字句句都在说裴云徵如何目无王法、如何藐视军纪。
皇帝近日忙于炼丹,哪有功夫理这些事。
他打开奏章一看,又是这俩父子在扯头花,便更加不予理会。
他对裴朔说道:“你的儿子,朕还能如何呢?打杀了,你不得跟朕拼命,你自己家的事儿哪凉快哪呆着去吧。”
裴朔不服道:“这是政事,哪里是臣的家事?”
皇帝道:“朕说是便是。”
裴朔满眼不甘地从皇帝寝宫走来,回到长宁街后正逢几位关系不错的官员找他商量政务,他便和那几位同僚抱怨了几句。
同僚给他出主意,说是再混账的人只要一成亲都会变沉稳许多。
裴朔对同僚说道:“此言有理。”
裴云徵在战神骑住了几日后迟迟不见裴朔为金云烨的的事来找他麻烦,朝堂上更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他越发觉得奇怪。
这事就算他爹不追求,难道金家也不追究。
他招了招手:“木瞳木瞳。”
木瞳屁颠屁颠跑过来。
傍晚时分木桶将事情回报给裴云徵。
裴云徵诧异道:“你说金云烨和他家中长辈讲,我与他乃是互殴?”
木瞳点了点头。
裴云徵坐在摇椅上,呸了一口道:“这会儿倒是不装谦谦君子了,好不要脸。”
木瞳为裴云徵捶着背:“您也知道的,金家向来崇尚实力,金家子孙若是在外和人切磋被打死打残,金家从不追究的,但若是趁人不背,偷袭致伤致残,无论凶手是谁,他们都会下发追杀令,公子爷,我觉得在这件事上金王八还算讲义气。”
裴云徵扭头看了木瞳一眼,木瞳急忙摆手道:“公子爷讨厌的人便是小的也讨厌的人,小的这也不是在为金王八说话,我只是就事论事。”
裴云徵问道:“金云烨还说了什么?”
木瞳回道:“他夸下海口,下次一定会在你身上打回来。”
“哼、”裴云徵扔下手中杏仁,拍了拍身上的果皮屑道,“真有骨气,人还躺在床上就已经在想下一回挨打的事儿了。”
金云烨全身上下骨头不知道碎了多少根,四肢都变成散装四肢了,来为他治伤的医生都觉得惨不忍睹,下手的人一看就是行家,拳拳到肉就是没有一处是打在要命处的,骨头拆得也恰到好处,不会致残致死,就是遭罪。
金云烨至少要在床上躺好几个月才能完全恢复。
前脚裴云徵被调走,后脚金云烨被打得半死不活躺在家中,战神骑一下痛失两位顶梁柱,其他官员们不得不一个人当两个人用,简直苦不堪言,裴云徵来了以后他们简直看到了救星。
裴云徵平日嚣张是嚣张了一些,跋扈也是真跋扈了一些,但是工作效率高啊,他一个人至少能顶三个人用。
他们见裴云徵来了,大统领没说什么,皇帝也没说什么,便知道裴云徵说到底就还是战神骑的人,他们在公务上也就不和裴云徵客气了,裴云徵搬回大将府住的时候,他们感觉天都要塌了,他们拽着裴云徵的袖子死活不肯撒手。
裴云徵回道:“我还来,我每日午休都过来。”
这些官员们这才作罢。
裴云徵搬回大将军府住倒不是因为他和裴朔的关系缓和了,而是他经不住姜燕莹的哀求。
他在外面的这些日子里,每过三两天就有人跑来告诉他夫人在家如何憔悴,如何思念他。
今儿早上,照顾姜燕莹的那个欢欢跑来告诉裴云徵姜燕莹又哭了。
裴云徵最见不得他娘哭,烦躁地说道:“回回回,我这就回。”
他前脚刚回到将军府,正要为照夜清洗毛发,木瞳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不好了,公子爷。”
裴云徵一只手拿着毛刷,一只手握着只王八,他问道:“可是那只金王八又放了什么冷箭?”
木瞳气喘吁吁道:“的确有人放冷箭。”
裴云徵将毛刷扔进桶子里。
木瞳将今早的幽报拿给裴云徵看,只见幽报天字区域写着:
【惊,镇国大将军之子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女子行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