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素道:“未等皇帝表态,边盛伯府也来求娶,两个人都闹到了御前。”
柳砚词道:“边盛伯府哪位公子?”
柳怀素:“老二。”
柳砚词道:“哦~他呀,儿时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人,我听闻他姐姐嫁给了功远侯世子,不明不白的死了,边盛伯府还上大理寺报案说他们功远侯府殴打发妻,最后大理寺以病逝结案。”
“呸,哪里是病逝,明明就是被打死的,边盛伯府一直堵着这口气,他们家老二听说功远侯世子又要娶妻,发誓定要让攻远侯府断子绝孙,这才横插一脚,也来求娶。”
柳砚词问道:“边盛伯府嫡女案大理寺那般结案,可是受了皇帝的旨意?”
“那当然,没有那老东西诚心包庇功远侯府,大理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这么结案。”
柳砚词问:“当时皇帝怎么说?”
皇帝早就看柳怀素不顺眼,巴不得找他不痛快,便爽快地写了圣旨,让柳砚词都嫁过去。
柳砚词:“都嫁过去是什么意思?”
柳怀素:“意思便是你一女嫁二夫,还是同一天嫁。”
柳砚词道:“他真是越来越癫了。”
柳怀素擦了擦嘴,将筷子搁下,淡淡道:“可不,我看他是坐在那把龙椅上坐腻了。”
攻远侯府和边盛伯府也是奇葩,双双接过圣旨,这时裴朔走了进来,他对皇帝说道:“柳家千金是臣的儿媳。”
皇帝不知是真的精神恍惚还是假的精神恍惚,听见裴朔这么一说,便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把好多事给忘了,当即把圣旨抢了回来,撕了个粉碎,全当自己没有干过这种事。
柳怀素道:“皇帝看我不顺眼,想着法子要来恶心我,爹觉得你还是赶紧嫁了,免得日后节外生枝。”
柳砚词点点头道:“有道理,好歹皇帝还会给大将军府几分颜面,我嫁过去后爹你也放心一些,那婚期定在了几时。”
柳怀素:“下月。”
柳怀素盯着女儿看了许久,终是放心不下,他对柳砚词说道:“你若是不想嫁咱们也可以不嫁,大不了我们一家反了出去,天大地大,爹爹带着你和你娘哪都能去。”
日头越来越大,柳砚词将藤椅搬进了屋,她摆摆手道:“造反啊,那多麻烦,算了吧。”
“这门婚事你没怨言?”
“没有,挺好的。”
柳怀素心里一酸:“哪好?”
柳砚词:“长得好。”
柳砚词活了两世,均未在男女之事上开过窍,上一世她一门心思想打仗,想建功立业,想保卫疆土,也曾想过若是实在拗不过家里,她就生下个娃娃扔给父母也好,拜托给丈夫也罢,总之她还是要去打仗,如今倒是不想打仗了,她想自己养个娃娃,不然日子太无聊了。
至于孩儿爹如何,她早就想好了,好看就行。
若是那人叫她舒心,她就勉强和他一起养娃娃,若是叫她不舒心了,她就去父留子。
裴云徵算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了,她心想和这样的人生出的娃娃定也是好看的,至于她爱不爱他,亦或者他爱不爱她,在她这里都不重要。
柳怀素走后她踢掉鞋,悉悉索索钻进被窝,闭着眼嘀咕道:“这样艳阳高照、鸟语花香的日子,真适合在家里睡觉哇。”
裴云徵却不这样想,他认为婚姻应当是两情相悦的,两个人必须要相爱才能结为夫妻,一厢情愿是不会是好结果的。
几日后,他被亲爹拿牛筋绳锁在房间,他声音大得似是能把天捅破。
他是真没料到啊,他爹在他房间里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回来,可怜他本想回来掏几张银票子,出去躲到婚期过了再回来。
此刻他肠子都要悔青,他心道早知道是这样直接跑了再说,只要他省点花,光是身上佩戴的那些玉石都够他在外面置办个宅子,再逍遥快活个一两年。
他被严严实实捆绑在床上,全身缠得跟只蝉蛹似的,裴朔回来见他还在骂,便上前踹了他两脚:“你小子省点力气,等洞房那日用吧。”
裴云徵狠狠瞪着他爹道:“强扭的婚姻,堪比自宫。”
说这话的下场,定然是又挨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