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还没有真正进你们家的门,就算是进了,那也还是我的人。”
这几巴掌把堂上的所有官员们都惊呆了,这可是两朝元老啊。
攻远侯更是被打得火冒三丈,府里的人顷刻间蜂拥而至,于此同时大将军府的人也拥了进来,两拨人顿时打了起来。
裴云徵起身说道:“柳砚词是我婚书上的妻,这件事十几年前就定好了,你们吃了狗胆抢我的亲。”
攻远侯世子憋屈得心肝都要呕出来了,没人跟你抢啊,我不想抢啊,是皇帝死活要塞给我呀,是我爹死活要塞给我呀。
裴云徵大步迈向屏风,扑腾一声跪下,嗷嗷大哭道:“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
他指着堂下一群人告状:“臣不过出去玩耍了几日,他们就要抢臣的妻子?看呐,满朝文武都在欺负臣,臣活不下去了。”
满朝文武面面相觑:“谁敢欺负你?我没有。”
假皇帝起身拍了拍裴云徵的肩膀说道:“既然你回来了,新娘子你便带走吧。”
裴云徵抬起那双好看的眼睛,装得像只湿漉漉的小狗,连连点头:“谢陛下。”
柳砚词确定了真皇帝的位置——“皇帝”身边的那名公公。
一个性情暴虐独揽大权的皇帝怎么可能会事事看一名太监的眼色行事?
“李公公”看着裴云徵拽着柳砚词走出去后,笑眯眯地看向裴朔,他用他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朕之前听闻徵儿并不喜欢柳怀素的女儿,还多次要求退婚,你不肯允,朕才将柳怀素的女儿另配他人,以此来帮徵儿解决这桩麻烦事;二来,朕确实有意给柳怀素那只狐狸一点难堪;如今朕明白了徵儿的心意,便不会再为难那柳氏女。”
“李公公”抬眉看了一眼裴朔,带着几分真挚的口吻道:“裴卿,你不要再生朕的气。”
裴朔恭敬回道:“臣不敢。”
裴云徵拽着柳砚词大摇大摆走出了攻远侯府,随后立刻将手撒开。
他将头扭到一旁:“我方才只是权宜之计,说得那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柳砚词扫了他一眼道:“就算你不帮我,我也能全身而退。”
裴云徵往柳砚词身前走了两步,俯身在她耳边说道:“弑君,这就是你想得办法?”
柳砚词抬头:“你在胡说什么?”
裴云徵抓起柳砚词的手说道:“袖子里藏了短刀吧?你每回使用袖刀之前都会做出同一个动作,死丫头,你眼皮子动一动我就知道你想要干什么。”
柳砚词回道:“我袖子里是有刀,不过我的刀是用来对付功远侯世子的。”
“鬼扯。”裴云徵将柳砚词的手放下,挑着眉道:“你从来就吃不得亏,谁要是欺负了你,天皇老子来了你都要上去踹两脚,皇帝这么欺负你和柳尚书,你不想上前捅他才怪,这口气要是不出掉,你怕是睡觉都睡不着吧?”
柳砚词咬牙道:“不要你管。”
裴云徵看了她一眼,努了努嘴,终是将心里话吞了回去。
他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之前你帮了我一回,这回我帮了你,咱俩算扯平。”
裴云徵将柳砚词扶进裴家的花轿。
攻远侯府距离裴府就几步路的距离,为了显得隆重热闹,抬轿的人故意慢悠悠地走了好一会儿,喇叭吹得震天响。
丫头们看着公子骑着马将亲娘子接了过来,欢欢喜喜地跑进去通报:“夫人,回来了,公子爷回来了!”
婚礼这一出,让百姓们大开眼界,心道大幽的贵族们真会玩。
到了深夜,裴云徵在前厅与诸位宾客敬酒,柳砚词一溜烟爬出了新房。
她踩着各家的屋顶一路奔到了郊外,阴森森的林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柳砚词心中不免产生了疑问,按照之前约定刺杀行动失败后,她要到此处与众人汇合,再一起离开襄灵城。
人呢?
柳砚词在林中转了老半天,确定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又原路返回了长宁街。
她没有回到将军府,而是一脚踹开了柳怀素的房门。
柳怀素此刻睡得正酣,木门倒地的时候,他被吓了一大跳,出于本能,他握住枕间的匕首向来人刺去,看到柳砚词如凶神恶鬼般看着他,他一下将身下的被子扔了过去。
“闺女,你干嘛?吓鬼呀?”
柳砚词一脚踹在床沿上:“你现在在干嘛?不是说好一起离开这里吗?”
柳怀素伸直了脖子:“不是你说造反麻烦吗?现在不用造反了岂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