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舞夕受族长之托为冰域卜卦,打算看看冰域近来的运势。
看着隐约有些凶险之兆的卦势,心下微惊,却也并未表露于面,只是问了一声:“巫女大人何在。”
族长答道:“玄雨玉归位之后,夙夙便离开了,道是受了仙人指点迷津,外出历练。”
自从溯水将安容歌的半神血脉渡给舞夕之后,她便闭门悟道了好些时日,近两日才开门见客,尚不清楚念夙夙已经离开冰域。
族长见她沉思不语,怕是冰域运势不好,连忙问道:“可是不祥之兆?”
舞夕默了一会儿,如实答道:“是,也不是,只是冰域不可无巫女坐镇,最好还是早些归位。”
听了舞夕的话,族长当即便让她与巫女念夙夙通灵,让她早日回到冰域。
欲灵与溯阳大战一场之后,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现下正在运气疗伤。
婳箩站在一旁护法,只是看上去有些心绪不宁。
欲灵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怎么了。”
“冰域族长催我回去。”
她借口历练离开冰域,也是不想失去这个庇护,虽说目前她与欲灵联手,但她还不敢保证他到时候会不会出卖自己,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更何况她这具肉身魂牌还供奉在冰域宗祠。
欲灵未动,依旧淡淡道:“可有说原因?”
“说是占卜得知,冰域有不祥之兆。”
欲灵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要快些动手了。”
......
夜色浓浓,微有凉风。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些许月色透过窗扇,打在地面泛着一抹冷光。
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一道身影,正一步步的走向床上那熟睡之人。
那道身影驻足于床前一步距离,一手并作剑指向上翻起,轻轻将手往上一提,便有一道淡绿光芒出现在指尖,随即竖起手来朝着床上之人额间点去。
光芒并未触及那人,只见她忽的翻身而起,甩手间袖口滑出一柄短刀,瞬息便贴上了来人的脖颈。
阳璃并未深睡,只是听从溯水的建议假寐,为的就是等这人上钩。
原本漆黑的房中忽的被烛火照亮,阳璃身旁不远处多出了四道身影,正是溯水与析无等神仙。
舞夕并不清楚巫女念夙夙的真实身份,故而不知道托生念夙夙的婳箩正与溯水相斗,只是想着冰域似乎有些凶兆,以防万一,还是传讯告知了溯水这位唯一认识的上神。
溯水想着冰域应当急着要召回念夙夙,婳箩为了继续得到冰域的庇护,自是不会堂而皇之的忤逆,想来也会加快动作,于是想出了这出守株待兔的戏码,等着他们自行送上门来。
对于吾曲出现在此,溯水倒是并不惊讶。
看着被阳璃擒住的吾曲,溯水随手丢了一个定身术,示意阳璃退开:“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吾曲嗤笑一声,并未答话,只是神情不大友善,似乎要将溯水生吞活剥。
溯水笑了笑,看了一眼君子华,说道:“这次不会放你走的,你盗取神器弑神锥,上界太子打算亲自捉拿你。”
吾曲不以为然,似笑非笑道:“哦,那便荣幸之至了。”
析无因为吾江的原因也见过吾曲许多次,看着她如今姿态,心中难免痛惜,语气也轻柔了不少:“吾曲,你不该与他们为伍。”
“呵,你们无需轮流指责我,我与何人为伍与你们何干。”
溯阳并不想听他们在此叙旧,只想早些了结阳璃的事:“吾曲,那婚宴宾客,可是你所杀。”
吾曲笑了笑,吊儿郎当的说道:“不是许世阳璃杀的吗,怎么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
其实是不是她杀的,已没有多重要,从她半夜跑来为阳璃施术的行径来看,那些宾客之死显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溯水凝视吾曲良久,末了,唇间溢出一声轻叹:“吾曲,你因你家兄长之事怨恨于本上神,本上神认了,只是,助许世阳璃升仙一事是吾江的诺言,你又何必毁了他的遗愿。”
吾曲闻言,静默片刻,她不是不知道这个承诺,只是看不惯溯水做的任何事情:“只要是你,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想让你如愿。”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