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快烦死了,这是什么鸡同鸭讲的语境。“说不到一块去,那和对方打起来就完事了”的方法怎么就失灵了。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沉声追问。
“你社交技能为零啊。”她表示头疼,又理解了:也对,亚久津仁平常有啥朋友吗。
怎么备考中还要抽出时间,免费给人当咨询师。莉莉:“平常多试着交点朋友吧?记住你的喜好、请你吃蛋糕这不是很正常的社交吗!如果让你误会了,那我道歉。”
他眉目阴沉:“你是说我在自作多情吗。”
“你只是缺乏和同龄人的相处经验。”她的黑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但至少现在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喽?”
她的话把亚久津听迷糊了,回不过神来。是这样吗?这话好像很有道理,他确实没有多少社交经验,尤其是根本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历,所以她对他好、冲他笑,是因为,这就是普通人交朋友的方式吗?
他不是很懂。亚久津的内心可谓笨拙懵懂,远不如身体肌肉发育的那样成熟。
这次她很容易地挣脱了他的束缚:“多看看周围呗?至少千石清纯,还有网球部其他部员对你是真心的。你的退部申请一直没被提交到学校层面,所以试点班才会把你的名字也列在山吹中学入选的名单上。”
他发现她的手腕很白,青紫痕迹浮现其上,显得很晃眼。莉莉正翻转手腕,对着光线查看,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知为什么,注视着那张生气的脸,他反而怒气全消。涌上心头的,是被突然唤起的破坏欲和迫切渴望,混合着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让他感受到一种微妙又残忍的快意。
那是他给她留下的痕迹,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痕迹。就如同一个印记或者宣告。
“前辈们,抱歉抱歉,我来晚了。”咖啡店的门被推开,还没睡醒的男生打着哈欠走进来,猫眼扫视全场,立刻露出疑惑不已的表情。
“小声点啦!”桃城差点被他气死,用莉莉和亚久津同时听到的声音高声提醒他。
“阿桃,你的音量很小吗……”
她果断站起来,扒在高高的座椅上朝下看,满脸黑线:青学的桃城武和河村隆,他们在隔壁坐了多久了?
两人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笑:“嗨。”谁懂,当听到她名字、确认隔壁坐的是谁之后,两人再想打招呼就找不到合适时机了啊喂。
“咦,从来不学习的秋川莉莉在这里临时抱佛脚吗?”刚刚走进咖啡店的是越前龙马,饶有兴趣地过来和她搭话。
他和亚久津同时看到了彼此,拿同样不爽的目光对视了一眼,迅速把头各自扭到一边,都懒得和对方说话。
“请你叫我学姐。”她严肃。
“哦哦,学姐——”他拖长声音,怪声怪腔地开玩笑,只是转眼间,越前的笑容荡然无存,“你的手怎么了?”
不等她回答,看到亚久津突然露出的得意笑容,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怒道:“你搞什么?”
“那你急什么啊?”他淡淡问。
“别吵架嘛。”河村弱弱劝道,“大家都在看我们哎……”
莉莉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勿cue,还要备考,没工夫陪你们闹腾。
“我一来你就走,对我有意见啊?”越前表示不满。
“那就坐下,别大吵大闹像个小朋友。”她精准拿捏越前最讨厌别人觉得自己小的心理。
他讽刺道:“你是圣母吗,手腕都被弄成这样了,还要护短?替你说话还要被嫌弃?”
额,没事,这点瘀血,睡个觉让009维护下就好了。莉莉嘴上却说:“首先,这是我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判断;其次,我可以容忍偶尔的冒犯。”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脸上神色转冷。知道他是在表达善意和关心,莉莉拿猫类比:“假如卡鲁宾玩嗨了突然给了你一爪子,想必你也不会责怪它吧?毕竟动物能懂什么呢,它只是缺乏教育和规训罢了。更何况,和它玩耍,本来就该做好被误伤的准备。”
“你是在说,那谁的智商只能和卡鲁宾相比吗。”越前被哄的忍不住发笑,语气已经缓和下来。
桃城和河村一脸的似懂非懂,而亚久津却没接话,显然没听清两人在说什么,目前正在发呆。
身为朋友的话,也会渴望独占对方的目光吗?见她看着越前笑,目光柔和,这个念头忽然闪过,让亚久津又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