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芫倚在紧闭的门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小情侣的互动。
在末世久了,什么恶心的事都见过,真是鲜少看到这么青涩害羞的恋爱了。
她笑眯眯的看着走近的萧蔷。
萧蔷对上程芫的目光,心底闪过一丝怪异,又很快消失。
她冷声道:“把你那恶心的眼神收一收,若是再敢对若若有什么坏心思,我不介意再断了你的另一条腿。”
程芫耸了耸肩,有些期待:“你尽管来,我等你。”
“你……”
萧蔷咬紧牙关,看着程芫脸上那堪称挑衅的神情,双拳紧握。
程芫倾身拍了拍萧蔷的肩膀,无视对方厌恶的目光,侧头朝不远处的一株大槐树示意:“想破坏你们小情侣感情的,可不止程芫一个人呐。”
萧蔷躲避的动作一滞,顺着程芫的视线朝大槐树下看去,就见一身形瘦弱的男子躲在树后。
注意到二人的目光,那男子似是羞涩的朝树后躲去。
萧蔷皱眉,神色不虞。
她转身对程芫放下一句狠话:“以后离若若远一点,否则我要你的命!”
随即便朝着大槐树下的那道身影走去。
程芫笑眯眯收回视线,看向隔壁打开一条缝的院门,嗤笑一声:“感情啊......”
似是注意到程芫的视线,隔壁的那道门缝猛地合上,再不见动静。
看够了热闹,程芫转身,一道无人察觉的空间刃从门缝中划过,犹如锋利的刀刃,轻易切断了门内挂起的木栓。
抬手轻推,大门打开,主屋和西厢房都黑着,唯有程桂住的东厢房点着蜡烛,看影子,这个读书人此刻还在刻苦学习。
程芫没有回原主居住的柴房,脚步一转,来到东厢房外,十分有礼貌的抬手敲门。
“谁?”
门内传来程桂的声音,片刻后,屋门打开。
看到门口的程芫,程桂愣了愣,随后厌恶皱眉:“你想做什么?”
程芫挑了挑眉,解释一句:“柴房环境不好,不利于我养伤,我看你这屋子还不错,用来养伤正好。”
说完她不等程桂回答,撞开人一瘸一拐径自入了屋。
程桂被程芫理直气壮的做派气得浑身发抖,她上前拉扯程芫:“你给我滚出去!”
程芫随手一挥,便将程桂甩在地上,看着程桂不可置信的神情,她嗤笑一声:“去叫你娘来帮你吧,小屁孩。”
今年十四岁的程桂,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可以议亲的年纪,在程芫眼中,还是一个没长高的未成年。
程桂脸色涨红,心下屈辱万分,起身用力掸了掸衣摆朝屋外走去。
程芫打量着这个略显宽敞的东厢房。
不愧是刘氏最疼的女儿,屋里的床,柜子,书桌一应俱全,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盖得是崭新的棉花被,书桌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桌上还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茶水。
程芫也不嫌弃那是被喝过的,端起碗咕咚咕咚喝了个肚圆。
喝过茶,程芫撑着拐棍来到床边,嫌弃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想着今晚来不及,等明日让他们多烧点热水,好好洗个澡。
正要躺上床,门外传来一声怒骂,接着是匆匆而来的脚步声。
“小杂种,白日里作威作福就罢了,晚上还敢来欺负桂姐儿,真当老子治不了你!”
程芫抬头,正看到刘氏怒气冲冲跑进屋子。
程芫“啧”了一声,改变了想法。
看来这个澡今晚就能洗了。
见着站在床边的程芫,刘氏举起手中扫把朝程芫劈头盖脸砸去。
然而不等他手中的扫把落下,程芫抬起手中用作拐杖的棍子,一个用力抽在他手腕处。
刘氏吃痛,手下意识松开,扫把尖擦着刘氏的脸掉落在地。
“哎呦。”
刘氏捂着被扫把砸的火辣辣的脸,心中怒火更甚。
“老婆子,你看看你这个二女儿,她要反了天啊她,竟然敢动手打我这个爹,你还不快管管!”
程母皱着眉走进屋内,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老二,你做出那种丢人的事还不知羞耻,竟敢对你爹动手,还不给我跪下!”
原主是一个很愚孝的人,以往程母只要一句跪下,原主不管有错没错,都会老实的跪下认错。
可惜今日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原主。
程芫目光在屋内几人的脑袋上扫过,按捺下想要杀人的念头,抱臂嗤笑道:“我就不跪,你能怎么样?”
“你!”
程母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
“老天爷呀,这么个作恶多端,忤逆不孝的东西,赶紧来个雷劈死她吧,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还要被这个没脸没皮得小杂种打,我不活了啊我......”
刘氏见程母好像压制不住程芫,立马扯着嗓子哭嚎起来,说着作势要一头朝旁边的墙上撞去。
程桂赶紧拦住自己亲爹,一边朝程母急道:“娘,若是女儿学院的夫子知道女儿有这么个姐妹,女儿这学堂怕是去不得了!”
程母神色阴沉的盯着程芫,咬牙道:“老大,去把这个不孝女给我捆起来扔到柴房去。”
程兰原本站在屋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场闹剧,闻言沉沉应了一声,从院子角落拿起一捆用来捆柴的麻绳。
高大的身影挤进屋子,尚算宽敞的东厢房顿时变得狭窄逼仄起来。